怪隻怪自己的水平太爛,果然還是要慢慢修煉的啊……藤真果然是因為自己的水平太渣,丟了翔陽的臉,才會下這麼狠的懲罰,哭。
“藤真,這裏交給我吧。你去繼續負責練習就好了。”長穀川看了遠山優一眼,此刻她已經慢慢抬起頭,隻是眼眶紅紅的,不知道是不是正常的痛覺刺激導致的。藤真放心地點點頭,問候了遠山優一句,然後拍拍長穀川的肩膀,走掉了。
“走吧,我帶你去保健室。”長穀川低頭看著遠山優,她的眼眶有越來越紅的趨勢,直覺告訴他不能在這個人多眼雜的籃球館多呆一分鍾了!誰知遠山優卻搖了搖頭,輕輕地回道:“謝謝你,長穀川同學。我可以直接回家的。”
皺了皺眉,長穀川繼續堅持道:“那,我送你回家。”
結果遠山優又搖了搖頭,並且幹脆果斷地回道:“不用勞煩長穀川同學了,我自己可以的。謝謝。”
甚至在那個“謝謝”還沒有說完的時候,遠山優就已經急忙轉身離去了,也是在她轉身的那一刻,長穀川看到她落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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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球……籃球……籃球……
自從喜歡三井壽開始,籃球便一直以一種理所當然的姿態充斥在遠山優的生活裏。她不管不顧額頭上持續鈍痛的神經,也不管不斷流下來的眼淚,今天的這一顆籃球砸潰了她一直以來維係著的脆弱,她終於能任憑自己的情緒無理地發泄著。
她喜歡三井壽,跟他打不打籃球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即使他不打籃球又怎樣呢?她喜歡的還是三井壽啊……
隻有他而已。
回到家後的遠山優,直到眼角帶著濕意入睡,她才可以徹底想明白。她可以完全不介意籃球的問題,但三井壽呢……?
好像,不可以的吧。
……
到了第二天周末,與百惠例行出門逛街的日子。遠山優看了看鏡子裏自己高腫的額頭,眼睛也紅紅的,無奈之下隻好多戴了隻平頂帽,勉強遮了遮額頭上的傷。
百惠看到她這幅德性,不禁嘖嘖稱奇:“想不到翔陽籃球隊的都這麼凶殘,不愧是縣內第二的隊伍啊。我們陵南果斷還是差得遠了,差得遠了……”但是等她看到遠山優充滿血絲的眼睛時,一看這樣就是哭了一夜的結果,以她的記憶力,自然能想起國二那年,遠山優被三井壽的絕妙傳球給砸倒的事件,回憶殺最傷,她也沒心情耍寶了。
“算了!至少今天打起精神來吧!逛著逛著煩心事就統統不見了!哈?”百惠一秒鍾恢複元氣,大力地拍了拍遠山優的肩膀,皺眉道:“算了,還是去大吃特吃一頓吧,在美國瘦掉的肉還沒有長回來呢!”
遠山優張了張嘴巴,剛想說話,就感到一陣不算柔和的秋風吹了過來,裙擺被吹得飛起,頭頂的帽子也被吹走了……她循著帽子飛走的方向追了過去——好在風隻吹了一瞬,帽子很快落到了不遠處的人行道上,當她彎下腰伸手去撿的時候,卻見一隻大腳踩到了帽簷上。
這隻腳上的皮鞋,已經很久沒有保養過了吧。鞋麵上多是皺褶,而鞋頭上還染著一層灰。
“喲,小妹妹,我們又見麵了嘛!”一個痞裏痞氣的聲音在遠山優頭頂響起,這聲音……有些耳熟啊。她慢慢直起身子,麵前是一個黃毛混混,長相也……有些麵熟啊。
唔,好像是那天在湘北門口遇到的。
應該是跟著三井壽混的……小混混。
她看了一眼笑得不懷好意的黃毛不良,又默默瞟了一眼他腳下的帽子。被這樣的人踩過的帽子,她才不會再撿起來呢。隻是……可惜了這頂她還蠻喜歡的帽子。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遠山優轉過身想要離開,卻在剛邁了第一步的時候頓住,轉過半個身子向黃毛不良的身後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