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爹怎麼還不回來,照理說早該回來了……”
撫撫哄著弟弟,看了一眼低頭刺繡的娘,開口問:“娘,咱們家的族譜還有嗎,在哪呢?”
她娘似乎很吃驚的樣子,抬頭說:“族譜?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那東西早被收走了,不在家裏。”
“今天三妞跟我說當今的太皇太後也姓淡,還讓我查查咱們跟她以前是不是本家呢?”
沒想到撫撫娘突然變了臉色,告誡說:“這話你可不能在你爹爹麵前再說,否則……”
正說話間家門突然被撞開了,淡承嗣醉醺醺地回來了,撫撫見到這個樣子,轉過頭去,心想家裏恐怕又要是一陣雞飛狗跳了。
她聽她娘說以前爹爹不是這樣的,後來她大哥在路上發熱而死,她爹就心灰意冷,從此頹廢了下去。隻是撫撫有些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要那麼急著趕路,明明知道哥哥和姐姐感了風寒,那麼應該就地找郎中診治才是啊。
果然她娘放下手中的活,迎上去,見丈夫如此模樣大驚失色道:“老爺,您,您不會又去喝酒賭錢了吧?陳豐收家給您的三十文錢呢?”
淡承嗣揮手阻開她說:“你一個婦道人家怎麼絮絮叨叨的?讓我睡會兒覺。”
“老爺,您不會真是把錢給花了吧?缸裏的米已經不多了,四女兒還在生著病……”此時床上還躺著一個女孩昏睡著。
“花了再掙就是,你哭哭啼啼的做什麼?”淡承嗣頗有些不耐煩地說。
“村裏又不是經常趕上紅白喜事讓您寫聯子,沒有了那筆錢,過幾天吃什麼,咱們五口人還怎麼活下去……”
看著撫撫娘哭泣不止,淡承嗣痛苦地怒道:“難道這都怪我嗎!現在的生活也不是我造成的,這能怨我嗎!”
撫撫娘徑自哭了會兒,漸漸平複了一下情緒,然後低頭說:“要不然把撫撫嫁了吧。”
“什麼?”淡承嗣和撫撫吃驚地看向她。
“今天西邊的陳財主找人來說過了,說見撫撫長得好看,很喜歡,想把她嫁給自己的五兒子。他孩子年紀跟撫撫差不多,但身體不好,所以想早點結婚……他給的彩禮不少。我想,這筆錢既能給四女兒治病,還能再買上幾分地,老爺您就可以安安分分的。況且,這對撫撫來講,也算是好姻緣,畢竟是到那做正夫人的,總比嫁給農夫下地幹活好……”
“胡說!虎女焉嫁犬子!財主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字也不認得幾個!他五兒子不是小妾生的兒子嗎,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不知能活多少時間,難道早早讓撫撫去守寡!你怎麼會想把她嫁到那種地方去!”淡承嗣激烈地反對道。
“老爺,我這也是沒辦法啊,您當我們還是……嗎。”撫撫娘複又流淚說。
撫撫驚異地看著自己的父母,她也不會同意嫁給財主的五兒子的,她還不想那麼早就嫁人。但是她父親說話似乎有別的意思,似乎是那人配不上自己,但實際上陳財主家比自己家財大氣粗得多了。
撫撫敏[gǎn]地覺得家裏的事情並不尋常,她如果現在不問也許就此就要嫁給別人了。於是她跪在淡承嗣麵前問道:“爹爹,您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咱們家到底是怎麼回事?咱們家跟其他人家都不一樣,咱們以前到底是哪的人?”
麵對撫撫的一連串發問和她渴求的眼神,撫撫娘和淡承嗣為難地看著對方,直到撫撫娘歎了一口氣說:“老爺,在撫撫嫁人之前我們還是告訴她吧,總不能讓她糊塗一輩子……”
撫撫娘蹲下對撫撫說:“女兒,你剛才不是問族譜的事情嗎?母親現在告訴你,淡氏自古武官世家,你的曾祖父位列一品大將軍,你祖父同為一品大將軍,你祖母是軍器監之嫡女。你父親上麵還有兩個姐姐,你大姑姑位至憲宗淑妃,不知道現在是否還在人世。你二姑姑……就是當今的太皇太後……”◇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