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雲湧北川 第五十章 封靈之死
而楊宏施加的金盾符形成的光罩，隻如紙糊般被黑色小劍洞穿而過，連阻擋劍光半分都未做到。楊宏還未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便葬身小劍之下了。
而如此驚變，顧寒已是看得目瞪口呆。他使盡全身解數也難以招架的對手，竟然頃刻間便被擊潰不成樣，連半點招架之力也沒有。
此時由於青鬼被擊潰，其所噴的青焰也潰散消失在了虛空中。顧寒將土黃色小盾慢慢收起，還在努力反應剛剛的一幕。
就在這時，方才大顯神威的黑色小劍，緩緩飛到其身前後，便一落而下。他這才回過神，一伸手接了過來。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楊宏，顧寒還是有些恍惚。上一秒還凶狠無比的楊宏，此時卻生機全無，滾落到一旁的頭顱，麵上上全是震驚之色。
這一臉不可置信之色，已作為其在世間最後一個表情，永遠定格在其臉上。
“封前輩，你······”顧寒注意力從楊宏身上轉到養魂玉上時，失聲道。
方才一直注意楊宏，並被在意養魂玉中的封靈。此時感受到養魂玉中封靈的神魂之力，這才一下明白過來。
“你小子，現在才注意到我嗎？你沒看錯，老夫神魂之力確實已經微弱之極，隻能最後再看一眼這世界了。”養魂玉中，封靈微弱的聲音傳了出來。
封靈聲音雖然微弱，但卻非常平靜，隻是略有幾分淒涼之感，夾雜著一絲不甘以及不舍。
“晚輩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前輩還有何遺願未了，隻管交代晚輩，他日晚輩有能力，定不惜一切替前輩了卻。”顧寒心中猜想得到證實，便朝封靈抱拳一禮說道。
此時他心中卻很奇怪，不知道是該悲傷還是應該高興。既然封靈神魂之力支撐不下去，那也就意味著，他從此便可擺脫封靈，再不用過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但封靈自從跟著自己，不僅沒有傷害自己半分，反而還幫助了自己不少。
而且現在，封靈是因為救自己，這才消耗掉僅剩不多的神魂之力，以至於落到現在這步田地。
顧寒心念急轉下，便權衡了其中利弊，顯然是自己太過疑慮了。
“哼，你心中怕是高興還來不及吧，何必跟我假惺惺，你別忘了，我可是看著你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封靈聽到顧寒之言，便哼了一聲道。
“晚輩怎會如此想，前輩多慮了。”
“今天這種情況，我早就料到了，隻是沒想到來得如此快。我確實有事交代與你，全都在儲物戒中的一枚玉簡中，不過，我要你以心魔起誓，若是日後有能力做到，一定要將我未了心願替老夫了卻，你可願意？”
其實，封靈不過是想要聽到顧寒的肯定，若是顧寒不答應，他也拿顧寒沒辦法的。
顧寒略一沉吟，眼中果決之色一閃，道：“隻要前輩交代之事，不傷天害理，違背天命，我自然盡數應下。若有此等惡事，晚輩自是不願為之的。”
“這個自然，若是你覺得有違你的原則，不願為之，你大可放任不管。”
顧寒聞言，便一點頭，以心魔起誓，發下一番惡毒誓言。
以心魔起誓，他自然不敢怠慢半分，畢竟這可是以後修行的魔障，可大意不得。而封靈自然也了解，他比顧寒還了解心魔的厲害，自然不會對顧寒的做法有何不滿。
“好了，以後的路，便看你得造化了。老夫這就將自行散去，奔那輪回之道而去罷。”待顧寒許下誓言，封靈的神魂之力已是虛弱到了極點。
“晚輩恭送前輩。”顧寒對著封靈深深躬下身軀，聲音竟有些哽咽。
顧寒低著頭，半晌不見動靜，這才抬起頭，卻隻見養魂玉兀自從空中掉落而下，再無封靈半點氣息留存。
他一伸手，養魂玉朝其激射而來，穩穩落在其手中。
太頭看了看虛空中，不禁有些感傷。一個曾經也如他一般，追尋著大道的人，卻落得自行消散的淒涼下場。
指尖輕輕撫過養魂玉，隻覺指尖傳來陌生的冰涼感。此玉中，之前有著一個與他關係道不清的人，而他，直到封靈消散虛空中，也沒見過他的樣子，隻是一直聽他那有些乏力的聲音。
而就在剛剛，這個聲音，從此消失不見，隻留下這塊冷冰冰的養魂玉。而這一切，僅僅是為了救自己。
顧寒深吸了一口氣，暗自將凝神功運轉起來，努力讓自己激動的心情平複下來。
他就這般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虛空出，放佛有什麼東西丟失在那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