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3 / 3)

這感覺還真是太熟悉了。

我安分地將腳收了回來,老老實實坐著聽他們說話。

顧衡在笑,非常奇怪的笑,雖然豔麗殊華,可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他隻是隨手揮了揮手裏的劍,就聽到弦斷的聲音。

“這琴可是我前幾日剛得的呢,陛下這般,可是要賠一副新的給奴家?”

我確定我沒有眨眼,可隻是一抹紅色略過,說話的那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顧衡的麵前,他的手在顧衡胸`前打著轉,指甲修長,手指白皙仿佛沒有血色一般。

他的手一下下的打著轉,我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他手所按著的那處就是顧衡箭傷的地方,傷口很深,還沒有愈合,本應當臥床休養。

“如書,可有見過血色的花嗎?盛開在胸口,以血為養,最是能檢驗一個人的真心!”他嗬嗬地笑了笑,長甲已經插#入了顧衡的胸口。

一旁的謝如書卻隻是低下了頭,隻是握著寶劍的手有幾分顫唞。

“真是無趣呢!”他抽出手,伸出舌頭,舔了舔上麵還沒有來得及流下的溫熱的液體:“花開如此豔麗,卻無人欣賞!”

這是個讓人分不清是男是女的人,眉眼如畫,不是那淡而無色的水墨,反倒像是用世間最濃重的色彩一筆筆描摹出來,就像是世間最純最烈的酒,叫人一嚐就再也忘不了他的味道,柳葉細眉,眉峰蜿蜒,若流水盈盈,眸如皓月,一眨一閉之間,望而如遇月之光華,柔情脈脈,青絲如瀑,隨意散於兩側,與一襲紅衣交相輝映,衣上牡丹花開,富貴雍容,麵白如劍直指月,所泛白光。

這是一個妖嬈的——男人。

顧衡隻是笑,就算麵色已經發白,嘴角笑意卻不減。

“無趣嗎?”他忽然一把抓住那男人的手:“那什麼才叫有趣呢?屠戮萬劍山莊數百條人命是否有趣?”

他隻是順勢靠在了顧衡的肩上:“陛下如此說,真叫奴家惶恐呢。”

“宋家名下錢莊名單。”顧衡並沒有躲開他,隻是由著他靠著,事實上,以顧衡的身手,哪怕受傷了,想要躲開的話應當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人隻是撅了撅嘴,一副委屈的模樣:“幾日不見陛下,奴家可是想得很,陛下就隻關心名單嗎?”

“折羽。”顧衡嘴角的笑容收了起來,他轉動了一下沒有握劍的手腕,骨骼錯位發出咯咯的聲音:“良辰美景,邀君一戰,如何?”說罷劍氣已經一掃而過,滑過了那人的衣擺,正好將一朵牡丹攔腰截斷。

“奴家想要的一戰可不是如此呢!若是傷了陛下,奴家可是會傷心的!”他雖如此說著,可也不知什麼時候,從腰間繞出了一條銀鞭,鞭走龍蛇,招招都往顧衡的傷口去,倒是一點都沒有嘴裏說的那憐香惜玉的意思。

我原本以為這會是一場很明了的勝負,畢竟那不男不女的家夥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戰鬥力,可是當顧衡和他互相掐著對方的脖子的時候,我才明白,原來是旗鼓相當,不,或許那紅衣男人還更勝一籌。

要知道,鞭子隻要用力,顧衡的人頭就會落地,而顧衡手中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