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在練武。”沈七七聽到前方傳來呼呼的風聲,回頭對令狐卿說道,令狐卿正在她的正後麵,沈七七猛然回頭,和令狐卿相距的距離忽然拉近了,墨炎的麵容近在咫尺,她可以看到在令狐卿的眼眸裏自己的倒影。
令狐卿也沒有說話,任由沈七七望著自己,一動不動,沈七七陷入了對方的眼眸之中,不想離開了,周圍的樹掩蓋了他們的影子。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處比令狐卿的身高稍高的經過修剪的裝飾樹叢,樹與樹之間比較疏朗,樹葉寬大,可以很好地遮掩他們,不會被在練武的白樺發現。
“長公主。”令狐卿用墨炎的聲線輕輕叫醒沈七七,已經過了半晌,要是任由沈七七望下去,隻怕會望到天亮都沒有看完。
“對不起,我……我在這裏等你。”沈七七拚命眨眨眼,掩飾自己的失態,轉過頭,避開令狐卿,令狐卿似乎也是覺得尷尬,轉頭也是調整了一下呼吸才走出去,沈七七在聽到他走出樹叢的聲音,急忙盯著他的背脊,就算是代替的也好,沈七七知道自己的辦法是飲鴆止渴,可是眼下,隻能是把令狐卿當做了墨炎了,反正沒有過分的舉動,就當做眼睛吃吃冰淇淋好了,沈七七在心裏自我安慰,反正看也不會把令狐卿看清幾兩肉。
白樺全身都被汗水濕透,接近秋天的夏夜,地板散發出白天吸收的熱量,特別是白樺為了練功而特意換了石頭地板,就更加炎熱。不僅是身上,就連頭發,都是滴著汗水。
白樺聽到腳步聲,手裏的長矛對著聲音的來處刺去,槍頭狠準,毫不留情,去勢如風,令狐卿,不,此刻是墨炎,頭微微側過,兩指張開,再迅速夾上,發著銀光的槍頭被他夾在兩指中間,照亮他如黑夜般的眸子。
“墨炎!”白樺手裏握住長矛,被眼前的人驚到了,他還以為是哪個人想偷襲自己,甚至是想和自己開玩笑,萬萬想不到,竟然是墨炎。
“白樺,別來無恙?”墨炎低沉的嗓音,魅惑冰冷的聲線,使白樺確信,眼前的人就是墨炎,就是蕭霽景無時無刻不想找到的墨炎。
“墨炎,你怎麼在這裏?”白樺收回長矛,墨炎的手指稍微用力,槍尖頓時折斷,墨炎把斷掉的槍尖丟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不是很想見到我嗎?你為了見到我,捉到我邀功,不是想盡了各種辦法?如今見到我,為何不撲上來,把捉住,送去給皇上?”墨炎的臉上籠罩一層烏雲,他的眼神暗沉,麵色嚴肅冷厲,全身散發出令人不敢直視的威嚴氣息。
沈七七望著令狐卿,這一刻的令狐卿,真的和墨炎無比相似,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一定會走出去和墨炎相認,不會讓墨炎再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殿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白樺閃避墨炎的眼光,側頭避開,不敢望向墨炎,墨炎身上與生俱來的威嚴使本來就心虛的白樺更加忐忑不安,手裏緊緊握著斷掉了槍頭的長矛,他以前對墨炎就覺得他比自己要強要好,自己不是墨炎的對手,如今就算墨炎不是攝政王了,他見到墨炎,依然覺得自己不是墨炎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