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知道葉小葉死了的時候,他的悲傷沒有想象中的濃烈,隻有憤怒,他好像懵懂覺得,父親奪走的不是葉小葉,隻是他對愛情的寄托,他悲傷的是自己的愛情的載體的消失,而不是悲傷於葉小葉的消失,而且他很快分析出,葉小葉應該被許慎藏在某個地方,許慎不會冒險要自己難受,一旦無法承受,許慎就會失去許幸然。
而分析出葉小葉沒有死,他也沒有很高興,更多的是茫然,為何自己沒有想立即見到葉小葉,確定她平安的念頭,他喜歡的人,真的是葉小葉?他在心裏逼問自己,一次比一次嚴厲,每一次的聲音都被削去一大片,變成薄薄的刀刃,刺入許幸然的心底。
“不!”許幸然忽然大叫起來,滿頭都是汗水,而睜開眼,竟然見到沈七七就在身邊,拿著手帕,為自己擦汗,見到許幸然醒來,沈七七微微笑著。
“你睡著了,做噩夢了吧?我也不敢搖醒你,怕驚擾你更嚴重,醒來就好,都是夢,而且,夢是相反的。”沈七七笑著安慰許幸然,繼續為許幸然擦汗,雖然入秋了天氣涼爽很多,許幸然的衣衫還是濕透了。
“我沒事,行了,很快到了,前麵的路,我們走走吧,不會很遠,我想清醒一下。”許幸然接過沈七七手裏的手帕,自己擦汗,他的口氣雖然是征詢,實際就是下命令,沈七七當然不能拒絕,隻能是跟著許幸然下了馬車。
周圍是一片寂靜的山林,很安靜,空氣很清新,沈七七深深呼吸幾口,這裏的負離子超多,隻是幾口空氣,就可以清潔肺部,如果不是之前的事,沈七七倒是很喜歡這裏的空氣和環境。
“走吧,我帶你過去,我們的山莊,就在前麵,小心跟著我,要不然,會有蛇。”許幸然簡單一句,就讓沈七七縮成一團,跟在許幸然身後。
“希望我做的事能打動你,早點放我出去,要不然,楚流雲真的打來就麻煩了。”沈七七在開始走的那一刻,在心裏嘀咕著。
秋雨綿綿,綿密的雨絲不斷落在地上,綻出小小的花朵,遲牧白站在廊前,穿著兩層軟緞做成的秋衣,清朗的麵容透著淡淡的憂鬱,回到自己的蘭王府,他不用再掩飾自己,他放下麵具,做回自己,站在廊下已經一個時辰,還是一動不動地看著秋雨落下,仿佛這是天地間最重要的事,他的眼神也一直落在某一個地方。
“牧白,不用擔心,那天,許幸然一定會出現,他是一個孝順的孩子,不會不送父母一程,隻要他出現,就可知道浣煙在哪裏了,你還是攢點力氣,想想如何對付許幸然,他已經不是以前的許幸然,如今的他,應該是被仇恨蒙蓋眼睛,什麼都看不到了,他本來就不是簡單的人,如今,更難對付,你要小心。”
明羽和遲牧白並肩而立,望著同樣的秋雨,心情卻不同,他比遲牧白年長,心情更能沉穩,他知道有些事情急不來,要不是他按住遲牧白,遲牧白早就派人遍尋青蘭,一定要找到沈七七,而明羽要遲牧白一定要等待,等著許幸然送上門。
“太後娘娘怎麼樣了?”遲牧白見到明羽穿著正式的服飾,顯然是從宮裏出來,隻有進入皇宮,明羽才會穿上正裝,他習慣了無拘無束的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