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七讓許幸然坐好,自己出去打水回來,讓許幸然打開發髻,親自拿皂角水為許幸然清洗頭發,沈七七很認真為許幸然清洗頭發,對許幸然滿懷歉意,如果不是自己,他也不用如此辛苦,她很小心認真地為他洗頭。許幸然希望自己的頭發能長一點,清洗的時間能更長一點,沈七七能在自己的身邊時間長一點,這一刻,他什麼都不想了,專心享受著幸福的時光,他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過如此簡單幸福的心情,沈七七的手指在發間穿行,指腹輕柔又有力的觸感,使許幸然覺得人生最高享受不過如此,如果,沈七七能經常為自己洗頭就好。
沈七七洗完頭發,還給他抹上刨花水,許幸然整個人洗完頭發以後散發淡淡的清香,那是杏花的香氣,許幸然喜歡杏花,他的衣裳都是有杏花的熏香,用梳子把頭發梳好,再看看頭頂,沒有頭皮的存在,清洗很幹淨,沈七七很滿意地笑了。放下梳子,重新坐在許幸然對麵,許幸然的房間就在她房間隔壁,她不知道來到多少次了,對這裏和對自己的房間一樣熟悉,而許幸然房間的布置和她房間的布置極為相似,除了顏色。
“其實你不用這麼辛苦,帶我去泡湖水,我也有準備,想去找點冰塊吃就好,就是不知道你這裏有沒有地窖。”沈七七為許幸然擦幹頭發,他也是一頭長發披肩,隨意瀟灑,和沈七七對麵而坐,兩個人的長發都散開,沒有了發髻的束縛,反而覺得舒服很多。
“這裏有地窖,不過不是儲存冰塊,以後我再帶你去看,你醒著就好,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行,過了這一天,你想怎麼睡覺,就怎麼睡覺,不用再以來那些藥粉,絕對不能依賴那些藥粉了,對你身子的損傷太大了。”
許幸然見到沈七七很精神,沒有了睡意,才稍微放心,說話也輕鬆很多。
“你為什麼如此關心我?”沈七七見到許幸然想張口說話,她又及時開口,“不要和我說,我是你的籌碼,我不想聽這樣的話,我要聽你的心裏話。”
“我不會說你是我的籌碼,雖然我用你來威脅遲牧白,在我的心裏,你還是我的朋友,其實我沒有告訴楚流雲任何消息,兩國不會有戰爭,我隻想讓遲牧白著急難受,要不是他,我的父母也不會如此慘死。”許幸然心裏不能釋懷,也不想原諒遲牧白,他也知道沈七七必然會為遲牧白說話。
沈七七聽到許幸然的話,心裏大石砰然落地,她果然沒有看錯許幸然,許幸然是善良的人,他不會做出令百姓受苦的事,他不會不為他人著想,不管自己多痛苦,不會把自己的痛苦轉嫁到百姓或者是無辜的人身上,他就是沈七七認識的許幸然。
“其實,遲牧白也是為百姓著想,如果不是為了百姓,他不會這麼辛苦去天月找回許夫人,當然,最後的結局,不是遲牧白可以控製的,我不是為遲牧白說話辯白,就是說事實而已,你可以繼續憎恨遲牧白,這是你的權利,我無權幹涉。我尊重你的選擇。”
沈七七的話使許幸然大感意外,他準備了一番說辭,準備和沈七七辯論,說明遲牧白對自己的傷害,結果沈七七表示理解的話使他覺得自己的理由都沒有用武之地了,沈七七對自己的理解,也使他大為感動,望著沈七七的眼神也發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