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惡作劇好玩嗎?”遲牧白的手垂落,手裏還捏著許幸然的信,眼神冷漠而嚴厲射向許幸然,許幸然卻絲毫沒有內疚和不安。
“這不是惡作劇,是對你的懲罰,那種感覺如何?“許幸然挑釁地盯著遲牧白,他想象了無數次,遲牧白坐在自己對麵,麵對自己,接受自己的斥責的感覺,真的降臨了,沒有想象中的痛快,反而像是失落的感覺,他的心底冒出小小的聲音,他要發泄的對象,不是遲牧白,是自己,所有的事情的源頭,都在於他執意要把母親找回,而沒有預計到將要發生的事。
“很不好,這也是應該接受的懲罰,隻要你覺得解氣就可以,你說你沒有把消息送給楚流雲,那為何,我會收到楚流雲的信函?”遲牧白從懷裏摸出一份信函,也是這份信函和明羽的態度,促使他不顧一切要離開京城,救出沈七七。
信函是寧峻涼在十四那晚回宮,按照遲牧白的吩咐,去他往常處理政事的議事廳找到的一堆的信函中的一份,楚流雲明確要求,遲牧白在限期裏解釋為何宣陽國未來的皇後到了青蘭國,為何會受到威脅。
楚流雲當然知道沈七七在青蘭國,他對信函的到來感到意外,在去信祁昭的同時也發出了質問函,用詞非常激烈,字裏行間的堅決也不容懷疑,如果青蘭國不在規定的時間內告訴詳細情況,他會揮兵青蘭救出沈七七。
“我不知道,這個人不是我,我沒有和楚流雲有過任何聯係,你回去查。”
許幸然把信函交給遲牧白,對遲牧白來到此處的目的算是完全相信了,他的態度軟和一點,望著遲牧白的眼神不再充滿仇視。
“我要帶浣煙回去,你叫她做初晴,是不願承認她真正的身份,不管如何,她就是青蘭的長公主,她要和我回去。”遲牧白的心往下沉,許幸然沒有發信,是誰發信?心裏隱隱有答案,卻不願相信,能給楚流雲發信的人不多,其中之一就是自己,至於另外的人……
“你回去吧,我不會讓初晴和你回去,她留在這裏,以後我會照顧好她,你不用擔心,她在這裏,總好過被你當做棋子,她很好。”許幸然不想理會遲牧白的心思,見到遲牧白處理好傷口,就立即下逐客令。
“你以為能瞞住浣煙一輩子,她就算眼下不知,總有知道的時候。她會責怪你,會憎恨你的禁錮,你以為把浣煙關在山莊,她就會喜歡你?我告訴你,葉小葉沒有死,你爹做事喜歡就有後手,我可以為你找回葉小葉。”遲牧白收回思緒,算是對許幸然有所讓步,他其實並不知道葉小葉下落,不過以他對許慎的了解,他不會貿然讓兒子喜歡的人喪命。這點和許幸然之前所想不謀而合。
許幸然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好幾下,他對葉小葉,已經從愛到恨,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歡過葉小葉。他幾乎忘記了葉小葉,在沈七七悉心照料下病愈,他對目前的生活很滿意,潛意識不想回到過去的生活,就這樣過日子就好。
他把自己和沈七七隔離了外麵的世界,他希望就被人遺忘。但是遲牧白把他拉回了現實。許幸然還是恨遲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