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七這一覺睡得很長,也非常的踏實,墨炎算準了分量,沈七七要經過十三個時辰才能醒過來,而經過十三個時辰,遲牧白正好把她帶回了青蘭國。所以沈七七睜開眼睛見到的是遲牧白。
“牧白哥哥,想不到在夢裏也能見到你。”沈七七以為自己還在夢中,眼前的遲牧白太真實了,臉色凝重地凝視著自己,他的眼眸還和以前一樣,看著自己會含著淡淡的憂愁,他坐在床邊,一直守著沈七七。
“初晴,你不是在做夢,你回來了,你在郎月宮,你自己的寢宮。”遲牧白盡量語氣輕柔,不想驚嚇到沈七七,畢竟落差太大了,從墨炎那裏得知他們過著的生活,不要說沈七七,就是他都難以接受,他做好了準備,沈七七會拒絕接受。
“你都在我麵前了,我自然就是在郎月宮,這是我的夢,等會就會消散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就是瘦了一點。”沈七七依然是一臉的笑,這是她的夢,她和墨炎過得太快活了,就算偶然想起遲牧白,雖然心裏有愧疚也是轉瞬即逝,畢竟遲牧白在她心裏的分量實在是太少了。
現在居然在夢中見到他,也許真的就是隻是偶然。
“你沒有做夢,你真的是在郎月宮,我是從你和墨炎隱居的山穀把你帶回青蘭國,初晴,醒醒,你回來了。”遲牧白凝視沈七七的眼睛,沈七七一直對他笑,他很想笑,卻無法笑得出來,想到要對沈七七說的話,他隻想打暈自己。
沈七七就是覺得遲牧白在自己的夢中說話,她笑著去捏捏遲牧白的臉頰,後者沒有任何回應,她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遲牧白也伸出手,輕輕捏住了沈七七的臉頰。
“你不願意也要麵對,墨炎走了,他離開了。”遲牧白的手捧著沈七七的臉,手心的溫度穿過薄薄的皮膚透進沈七七的心裏。
沈七七愣住了,遲牧白的眼睛在她眼前放大,他的手真實地捧著自己的臉,甚至他的呼吸氣息吹拂在自己的臉上的溫熱都可以感受到了。
“墨炎,要離開了,不想讓你看到他離開的樣子,所以通知我去接你,要我照顧好你,這是他留給你的信。”遲牧白看到沈七七已經接受了她並不是在夢中的事實,鬆開自己的手,把墨炎寫給沈七七的信塞在沈七七的手裏。
沈七七一片茫然,她用了很久的時間才適應遲牧白的話,才知道有東西塞在她的手裏,兩隻手機械地拆開那封信,墨炎熟悉的筆跡跳入她的眼裏,是墨炎的字跡,還是屬於隻有她能看懂的字跡,墨炎為了保證自己給沈七七的信不被人察覺,他寫給沈七七的信都是用了隻有沈七七能認出的字跡。
“煙兒,你不要原諒我,你可以恨我,隻要你好好活著,我無法陪你度過餘生,希望你對我所欠下的承諾還有用所有的承諾,我隻需要一個,那就是你好好活著,不要忘了你對我的承諾。你一定要記得你的承諾。”
沈七七對這幾行字看得非常費力,越看越模糊,她眼前看了好幾遍,舉到眼前仍然是越來越模糊。
過了好久,她才發現,之所以越看越模糊,是因為自己淚雨滂沱。淚水,這個擋了他的視線,也遮擋了墨炎留給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