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一個是騙了“武含冬”愛情和性命的歐陽浩辰,一個是救了阿姐卻在結婚當夜屠村的男子,說起來那個男子也是個文雅如門外恩公的人。
病服袖子露出了一角淡綠色,武含冬立刻擼起袖子,目光定在了左右上突然冒出來的瑩綠色蝴蝶印記,用手指揩了揩,沒蹭掉也沒什麼奇怪的反應,這到底是從哪兒弄的,又是個什麼東西?
機械護工將床的仿真花束收集起來,而後將“分\屍”的扔到垃圾筒,將完好的有模有樣的插在了病床旁邊的和床頭櫃子相連的透明花瓶中,這仿真花卉做得幾位逼真,花朵葉片的經脈和淡淡的幽香都讓人真假難辨,聯盟人果真是熱愛環抱又熱愛精神享受。
蔣蔚返回病房的時候,武含冬伸手從花瓶中扯出一朵和百合花有點類似,花瓣卻更加圓潤的花朵,低首垂眉,在手指間擺弄著,心底一直叛逆著,怨恨著被人強迫的勉強情緒消散了些,其實這個靜若處子帶著堅韌氣質的少女的確符合他的審美,若不是那個姻緣印記,他絕對不會對少女產生排斥,甚至是樂於接近的。
武含冬瞧著手上嫩黃發白的花朵,目光沉了沉:就是這種帶著排斥和怨恨的感覺,所以先前的感覺不是錯覺。
第十一章 驚喜(修)
蔣蔚目光沉沉的站在床邊,武含冬覺得他是有話要說,想著對方對自己詭異的態度,便耐心的等了會,準備聽聽這人準備做什麼,到底欲意何為,可等了半天也沒聽到對方出聲,她幹脆將手中的淡黃色的花朵,掀開睫毛深深的瞧著蔣蔚,“方才你與錢醫生在外麵的話我聽到了,謝謝你救了我和我的朋友,醫藥費我會還給你的。大恩不言謝,以後你若有需要我的地方,隻需一句話,我便會來到。”
蔣蔚的思維被拉回了眼前的現實,狹長的眼閃了閃,而後恢複了令眾多人信以為真溫和有禮的貴公子模樣,更是做出認真傾聽的模樣,將武含冬的話認認真真聽完了。
武含冬的話說的是擲地有聲,情真意切給人一種很真誠的感覺,而實質上也是發乎於肺腑的。人在江湖總是會出現意外的,武含冬曾經被人所救,也是留下此話,後來那恩公為奸人所害,武含冬便是單槍匹馬闖入衙門將那狗官斬於刀下。
但是在聯盟人的常識中非異能者又能做什麼呢?聯盟不會提供他們這些廢人繼續學習的機會,上戰場更是累贅,隻是義務給他們存活的營養劑已經是仁至義盡。
雖然非異能者生活在頻繁被異獸騷擾的外城,竟然還一直存活著,還出現了很多奇人,一定是有本事的,但是異能者的自傲令他們忘記了這點,連家族裏一直奉承聯盟初期人人平等有愛,將自己視為人類保護者的家族也不例外。
蔣蔚也隻是佩服者“武含冬”果然如資料中所寫的那般自強自傲,其品質可貴,但是卻沒有真的認為他會有什麼地方需要她的。他對待弱者的好其實更像是同情和施恩。
他想,如若說需要,便是需要她做他的妻子。如狐狸一般轉了下眼睛體貼的說道:“救人不圖回報,不過含冬能有此話,我是很開心的。醫藥費就算了,我知道你的難處。若說報恩,不如到我家飯店工作如何。”伸手扶了下眼鏡,雙眼彎了下,給人一種很可愛天真的真誠感。
一係列的禮貌小心過頭的舉動弄得武含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以前她就是一個走南闖北和一大群沒念過書的江湖人士混的人,和她親近的沒有這麼做作的人,明明是對你帶著些厭惡,還能裝的如此溫和有禮。
武含冬心中警鍾敲響,那個欺騙了阿姐的人正是用如此溫文儒雅的模樣欺騙了村民,最終換來阿姐被利用,秘籍寶刀被搶走,村子被血洗。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和無緣無故的壞,所以一個人忽然對你好,你就要想一想是不是身上有什麼令人圖謀的東西,有人對你壞,你就要想想是不是做什麼惹到了對方。她思索片刻,覺得除了古武令人圖謀,王美月的事令人惱怒外,別無其他。
可是古武雖然能讓異能弱的人改變命運變強,但這吸引力子針對某些科學家和部分異能弱的人,或是某些想要更加強大的世家?並不是對所有人都具有吸引力的。
其實,武含冬也不願意用惡意揣摩他人,當年那些懷疑男子有目的的人也隻是勸解阿姐,卻是對救了阿姐的那人也是禮遇和感恩,所以武含冬也不可能對蔣蔚做什麼,他救了她們是真的,“恩公,你如此做,會令我心裏不安。錢是一定要還給你的。而工作的事情就不麻煩恩公了。”想了下,“醫藥費的單子我會去查看,所以恩公莫不要少要。”
蔣蔚麵上溫和的笑了下,似乎是無奈,隻是他嘴角的笑容帶著幾分惱意,他覺得武含冬是打腫臉充胖子,這種心高氣傲的小女孩真正進入了外城,隻怕會後悔今天的行為。於是隻是冷淡的笑了下:“既然含冬如此堅持,那便依你好了。我的市民環號是A675……,這次的醫藥主院費用是一萬三十五個市民點。”
武含冬利落的將市民點轉到了蔣蔚的市民點上,看著完成轉賬的信息,心裏一鬆,欠著別人總是不舒服的,於是下意識的彎起嘴角笑了下,使得等著看她心疼表情的蔣蔚目光微微一頓,而後自然的轉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