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建築又呈現同心圓的分布,而後是密密麻麻的貧民窟,和閃著危險光弧的異獸森林隔離牆。外城的公共光軌道在出了蜂窩建築的地方戛然而止。
而通往西南方向的光軌車的最終站便是佇立在蜂巢和貧民窟之間的外城學院。外城學院銀白色的學校大門裝滿電子眼。此時正是每年新生入學的時間,有很多裝扮不同的人聚集在門口。
聯盟為所有的居民提供十五歲前的免費教育,更是提供三次的異能激發劑,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各國之間戰爭不斷,又有外星人侵襲,聯盟這麼做隻是為了不錯過每一個可能的異能者。
同樣殘酷的是十五歲之後異能若或者沒有異能的人會被踢出學院,沒有權利和可能進行接下來的教育,而聯盟最基本的合法務工要求是必須有異能,或者通過高等教育。即便是不需要異能也能勝任的工作寧可找機器人也不找非異能者,社會的方方麵麵每一樣發明都圍繞著“異能”,所以沒有異能等於被剝奪了生存的權利。
武含冬在車內反複提示達到“外城學院”終點站後,起身下車,微涼的風吹透她單薄的衣裳,雖然餘光瞥見了被人群圍住的外城學院的大門,但她因為心中的懷疑,需要趕去西南民窟,抬眼看著太陽的方位,眯眼仰頭,認定西南方向後,快步而去。
被她遠遠甩在身後的外城學院,貧苦的人們像是期待著救贖一般圍等在那裏,可是她們心裏都清楚,留在外城的人都是異能等級低的,他們的孩子激發出異能的潛力很低。
臉上帶著疲憊的婦人不由得低聲和政府嘟囔著:“今年學院的政策改了,三次的異能激發劑需要自己賺錢買,我們哪裏能賺那麼多的錢,難道真的要把自己賣了嗎?”
一個中年男人反駁:“你知道其他幾個聯盟是什麼製度嗎?帝國製度,奴隸製度,即便有異能但是生為奴隸的孩子也隻是個貴族們的狗,……現在有免費的學上,有維持生命的營養液喝就不錯了。最起碼我們不用像是那些奴隸一樣被人、被人當做畜生一樣對待。我們應該感激那些大人,怎麼能埋怨?”
較為年輕的人諷刺的笑了一聲:“你以為在現今聯盟當權者的眼裏,我們現在也算是人嗎?扔在在貧民窟,連個像樣的房屋衣物都沒有,基本的武器和機甲都是基於異能者的身體構造製造的,他們根本就是剝奪了我們奮起戰鬥的權利。
漂亮的姑娘任由異能者玩弄,沉默的看著鄰裏被那些‘大人物’欺辱捉弄,我們和奴隸也沒有區別。他們根本不拿我們當做同類。我是無法感激他們的。
公平正義的聯盟……在反對帝製的機甲大師被奸人損耗光精神力,美食世家被排擠出中城,的時候,就已經早就名存實亡解體了。”
高低不等的暗色建築似是蔓延到了黃綠色的異獸森林內部,與樹木交接不分彼此,異獸隔離帶上,為了防止異獸破城,外星人潛入的軍用的巡邏光軌戰車,每過三分鍾就飛過一輛。
踏入貧民窟就像是踏入了額原始社會,木材、獸皮和不知從哪裏撿來的鐵板組成了一個個窩棚,發黴的汙穢味道彌漫在空氣中,穿著顏色混雜新舊不一的厚實衣服的居民在門口忙碌著,相互說著話,噪雜的聲音使得破爛的地方有著令人向往的熱鬧。
而一路走來,武含冬發現這裏竟然有自己的武器販賣小作坊,生意似乎還不錯,但大多是非異能者去購買。而很多人處理一些長相不忍目睹的異獸和植物。武含冬看著處理異獸的人旁邊支著的大鍋,裏麵熱水翻滾,白氣四溢,應該是要吃。異獸植物大多有毒,一般人是不會吃的,看來聯盟提供的營養液並不夠他們生存。
隻是武含冬心裏浮起了更大的疑惑:聽說異獸經常入侵,沒人保非異能者的,他們隻能自保,他們練習體能製造適合自己的武器對付異獸。那麼這些非異能者對付的了異獸,怎麼就被視為被淘汰的低等人?
一個個光著屁股的小娃娃時不時的在門口跑過,卻在家長發現武含冬這個外來人走近的時候,抱住孩子,偷偷警惕的瞄著武含冬。一個年輕的母親更是瑟瑟發抖。
沒想到自己也有被當做惡人的一天。武含冬微微一愣,眼珠微轉,左右居民防備的拿起兵器的模樣映入了眼簾,頓時明白了什麼。
武含冬知道他們在防備自己,也沒有自討沒趣的湊上去,而是目光掃視尋找著說要等自己的女孩。
不遠處,年輕母親隻是恨恨的盯著武含冬看了半晌,忽然鬆了口氣,衝著周圍的人揮揮手:“這小妹妹身上竟還穿著破舊的襯衣,想來應該不是和那些人一夥的。”
破舊的襯衣……武含冬嘴角微抽,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這身衣服還是當初令劉可欣羨慕的那身,隻是經過多次的清洗已經顯得舊了,而且,環視了一下周圍穿著厚重的人,和不遠處黃綠色的樹木,落葉蕭蕭而下。她自有內力護體,倒是沒意識到現下已經是深秋,身上的衣服確實是單薄了。
“啊!”遠處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聲,武含冬立刻神情一凜,而窩棚兩側的居民隻是頓了頓動作,繼續做著手中的活計。
那個年輕母親更是自嘲般的搖頭小聲道:“王家兄妹也真是不識時務,他們不過是要貪圖王玲的美色,和王力手裏的東西嗎?給他們不就好了……何必呢?有什麼比人命更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