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閑極無聊的走在路上。
從上麵俯視隻能看到男人的頭頂,懸浮摩托車快速開過,頭頂變成了渺小的背影,武含冬順著探身的動作扭身向後望去,這個人怎麼令她覺得這麼不舒服。
湊巧一般,男子轉過了頭,抬頭看了眼天空,還伸手擦著臉,似乎有東西滴在了臉上。一瞥之間,倒映在武含冬眼中的男子極快的變成了一隻小螞蟻,武含冬瞳孔迅速縮放了一瞬。
蔣蔚疑惑的看著後視鏡中的武含冬:“含冬可是看到了什麼?為何向後張望。”
武含冬放鬆了手,坐正了向後扭的身子,“沒什麼,一閃而逝,似乎看到了熟人。有時間我回去看看他們的……”最後一句話放緩放輕了聲音,望著前方的聲音也帶著幾分深遠。
是他,那個曾經總是在“武含冬”工作的酒吧調♪戲她的男人,也是那個時候歐陽浩辰救“武含冬”時,欺辱“武含冬”的人。武含冬下意識的握拳,眼裏噴發出恨意和厭惡,差點忘了這些惹人嘔吐的雜碎,看來近來要忙起來了。
蔣蔚似乎察覺了什麼,嘴角習慣掛著的笑意染上了幾分陰森,說出的話卻是帶著令人信以為真的和氣:“含冬的朋友,有時間,一定要介紹給我,可好?”
“有時間的吧。”武含冬說著,望著遠處忽然出現的一座座矗立在保護罩內的別墅,疑惑警惕的抓緊了刀柄,“這是要去哪兒?”
“哦?我沒告訴你嗎?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請你和我一起過生日。怎麼含冬不樂意嗎?”蔣蔚前話說的雲淡風輕,後話說的似怪似嗔,潺潺如流水,纏綿如風絮。
放軟放糯的聲音令武含冬覺得心肝被人用鵝毛撓了撓,又酥又麻還帶著點雷,忍不住撓了把被荼毒的耳朵:“沒想到今天是蔣蔚的生日,倒是我沒有準備了。”
雖說蔣蔚對她有過殺意,但是表麵上蔣蔚就是她的恩人債主,在蔣蔚沒有明晃晃的表達殺意之前,她不能不仁不義的先動手。所以隻是參加恩人的生日這等小事,自然還是需要答應的。
武含冬烏黑的眼眸深處透著幾分煩悶,她向來不喜歡這種高深莫測不陰不陽的人,按著刀的手不斷的抓緊又鬆開。
籠罩在別墅上方的保護罩看起來是個完整的剔透的半圓,其實上麵有著無數的通道,在蔣蔚車靠近的瞬間,“門”已經確認了來者的身份進而開了門,懸浮摩托車進入後三秒,打開的保護罩向中間歸攏,不留一絲縫隙。
蔣蔚將懸浮摩托車停在了自家別墅外的草地上,在保護罩撤下的瞬間,武含冬已經輕身一躍離開摩托車,猶如翩飛燕兒一般落到了地上,手抓著刀柄,做出隨時抽刀的預備姿勢,眼珠晃動環視周遭,眼角微垂的溫柔眼角泄露出幾分練武者的精光。
一棟棟距離甚遠的小別墅被矮矮的灌木牆隔離開,偶有裝扮華貴帶著異能徽章的人在自家範圍內走動,保護罩內應該是有淨化空氣的裝置,隻有令人沁人心脾的青草香味。
武含冬確認沒有令她產生顫唞的殺意後,猶豫了一下:“蔣先生你還是先查看一下你的車的好。我似乎將它弄壞了。”目光停頓在車身上的一道裂縫,帶著幾分歉意的尷尬,加了一句:“看來,我欠你的錢,又要加上一筆了。”
蔣蔚將車徹底熄火,停滯在了草坪上,正動作優雅的脫下頭盔和護目鏡,拿出金絲眼鏡準備戴上,聽著武含冬的話,眼裏帶上了幾絲令人覺得無辜的茫然,像是一隻酣睡被戳醒的小動物,引得武含冬目光一頓,而後快速的閃開。
武含冬點了點車身上的裂痕,抬手放在下巴處虛咳嗽了一聲:“如蔣先生所見。”
蔣蔚順著看去,戴眼鏡的動作頓住了,狹長的雙眼震驚的微微睜大,那日令他驚豔的格鬥場戰鬥畫麵不斷閃過腦海,瞳孔翻滾著激動擴大了幾分。
隻是片刻,自製力極強的蔣蔚眼眸又慢慢的恢複往常大小,裝作雲淡風輕的戴上近視眼鏡,目光中帶著幾分沒有來得及盡數收回的心慟:“含冬的武力真是令我驚歎,怪不得要去獵捕異獸。這車不值錢的,而且隻是外殼壞了,頂多價值幾千市民點。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進屋吧?”
蔣蔚原本想要護住武含冬身旁引路,隻是武含冬對蔣蔚帶著帶著幾分警惕,所以錯了一步,跟在蔣蔚一步遠的身後。蔣蔚眼裏的色彩暗沉了下去,染著幾分令人察覺不到的失落和悔意。
走到潔白的別墅門口,不等蔣蔚按門鈴,房門便從裏麵開了,武含冬目光一凝,下意識的抽刀。
蔣叔帶著鬆口氣的笑容出現在了門後,像是和所有的管家一樣,彎著身子:“少爺你可算吧武小姐帶回來了。”
老管家臉上慈祥安慰的笑容讓武含冬鬆了口氣,悄悄的將拔出幾寸的刀插|回刀鞘,暗道自己似乎太緊張了。
刀身上反射出的光芒,一閃而逝,掠過蔣蔚的眼鏡內側,令站在門口和老管家麵對麵的蔣蔚驟然瞪大了眼睛,轉過身來,“含冬你……?”隨即抬手托了下眼鏡:“我以為會很快接回你,所以午飯可能要等一會了。”說著做出請的姿勢,和管家一左一右。
對著兩張笑臉,武含冬因警惕提起的心放了下去,是了,這裏壓根就沒有殺氣,是她太過緊張了,誤會了蔣蔚和蔣家這位老管家,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