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閃現。
寒星在黑藍色的天幕上閃了閃,這個時間即使是未來的藍星,大多數人都已經陷入了睡眠,公共光軌車都已經下班,武含冬一路接著路燈,隱藏在黑暗中用輕功趕路,偶爾晚歸的人掃到了快速掠過的身影也沒有過多在意,畢竟未來可是異能者和各種高科技產品紛雜的時代,隻是羨慕一下對方可以不像自己一般苦哈哈的用腿走路罷了。
夜中的貧民窟並沒有想象中的黑暗一片,因為靠近異獸森林隔離帶,那裏日夜都有巡邏者開著專屬的車在空中巡邏,異獸森林中偶爾發出蟲鳴和野獸的叫聲。武含冬皺眉看了看可以說是“熱鬧”的貧民窟,伸手摸著刀走入了窩棚之間的小巷,重重窩棚隔絕了遠處巡邏車經過的光亮和聲音。
武含冬確認了一下錢土豆家的坐標,直接躍上窩棚頂部,落到了坐標顯示的所在,才翻身落到了這家門口,按照約定一長一短咳嗽了三聲,而後窩棚內傳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錢土豆穿著白日那身髒兮兮的衣服鑽出了窩棚,緊繃的小臉在看到武含冬被月色照亮的臉後,鬆懈了下去。
恰逢一亮巡邏車開過,照向外城的光束掃過,他們關鍵是預防森林的異獸,所以窩棚這邊即便是燒起來了他們也不管的。但是武含冬還是小心的等人過去,才又拉著錢土豆的手,躍回窩棚頂部,而後接著倨傲臨下掃視著窩棚附近,想要找出一個無人能主意的隱僻地方,隻是密密麻麻的窩棚有的都延伸到了異獸森林深處,而窩棚和蜂窩之間的空地倒是沒什麼人……
錢土豆似乎看出了武含冬的意圖,拉了拉武含冬的袖子,武含冬低頭看他,他對著武含冬招了招手,武含冬領會的低頭俯下耳朵,錢土豆指著挨著異獸森林最近的地方說:“那距離異獸森林太近,前陣子異獸破城,死了一些人。那裏的房子都沒人敢住了,窩棚很大。”
如此,那裏一定沒什麼人晃悠,也不用擔心巡邏者看到,而地方大也施展的開。武含冬覺得甚好,揉了揉錢土豆的腦袋,單手攬住錢土豆,幾個起伏便到了那個占地麵積極大的窩棚。窩棚的門都沒鎖,武含冬側耳聽了聽,確定裏麵沒人後,一把推開了門,一股子長久沒人住的灰塵席卷而出。
武含冬伸手揮了揮,打散了灰塵:“我們進去吧。”,錢土豆畢竟是小孩,對黑暗的房間內部有些恐懼,被武含冬緊緊抓著手帶進了房間。武含冬猶豫了一下,關上門,打開了市民環,淡淡的光亮以武含冬手腕上的市民環漸漸減弱,照亮了一方空間。
外城的窩棚的門窗大多被獸皮遮擋著,所以裏麵亮起微弱的光線,光線延伸不了多大範圍,外麵並看不到的。
武含冬環視了室內,映著市民環光亮的眼中透著滿意,裏麵的日用品都收拾走了,雖然有些灰塵但還算是幹淨整潔,“這裏不錯,如無意外,可以長期占為己用。”伸手拍了一把錢土豆,發現手掌下的錢土豆顫唞了下。不由得好笑的彎身瞧著錢土豆:“正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隻要心懷坦蕩,沒有什麼好怕的。”
錢土豆咽了口吐沫,“我沒做過壞事,我不害怕。”
武含冬用手擦了擦錢土豆臉上的一塊汙漬:“嗯,這才對。現在就讓我們進行正式的拜師禮儀吧。”
錢土豆疑惑的看著她:“拜師禮儀。”
武含冬點頭:“不錯。我說的拜師和你想的有些差異。”,有條理的慢慢將古時候對師徒要求的責任與義務慢慢道來,令她欣慰的是錢土豆聽後倒是舒了口氣,也不遲疑的直接下跪,三叩首。
“師傅。”錢土豆保持著跪著的姿勢,仰頭用黑黑的眼睛望著武含冬。在他聽來,尊師重道,師傅便如同第二父母之類的言論無疑是給他吃了定心丸。因為在鐵匠家當徒弟的孩子不說學不到真本事,每日就像是奴隸一樣幹活,鐵匠壓根對他們沒感情的,而且如此正式的拜師令他覺得,武含冬是真有本事的。
武含冬見他接受了,望著錢土豆髒兮兮的小臉,心裏這才有了要收徒弟的喜悅感,“入我闊刀門,就要遵守闊刀門的門規。”見錢土豆不由自主跟著緊張的小臉,禁不住一笑:“不用緊張的。闊刀門的規矩簡單說來,無非是不可仗著武藝恃強淩弱,要遵守俠客的準則鋤強扶弱。”
錢土豆突然張了張嘴巴,忍不住說:“弱的不一定是好人。”
武含冬目光一動,沒有如同錢土豆所想的那般因為被打斷說話而生氣,而是用手勾了一下錢土豆的鼻子:“你這小孩還挺聰明。不錯,人心險惡,弱的不一定是好人,強的也不一定是壞人。隻是……”
武含冬手指壓住了錢土豆又要發問的嘴唇,露出了個令錢土豆每每遭遇挫折時都回想起的灑脫笑容:“但是每每救人時,我們無法判斷那是好人還是惡人,人不能因為害怕救了壞人就不救人,那麼那些好人豈不是慘死了?正如你所說救了壞人,便是間接害了好人。”麵上的神情嚴肅了一些,映著兩點的光芒,像是帶著令人感到灼燒的火焰,“哪怕是天涯海角,我們也要把那人,除去。”
錢土豆愣愣的看著武含冬,似懂而非:“救人從來不是錯事,但隻要發現被救的對我們有惡意,就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