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不想說,她自然也不會去問。

隻要能讓莊主想清自己心中所求的,他的症結大約就能解開了吧?絮娘把顧上銘麵前的蜜餞和喝空了的藥物收回了托盤中,在離開前對顧上銘說了最後一句話:“莊主,人的一生能有多長呢?你如何經得住這樣的蹉跎呢?又如何留得住它匆匆流去的腳步呢?最後留下的隻是你一輩子的遺憾。”

顧上銘聽得絮娘最後一句話,眼睛猛的睜大,定定的看著絮娘離去的聲音,長久的無言,在沒有顧惘的人生裏,他能否經得住時間的蹉跎?又如何留得住它匆匆流去的腳步?一生它沒有那麼長,總是等不得的,若是等了,一生可能轉眼就沒了。

就如同他的娘親顧錦

絮娘在門外深呼了一口氣,剛才那一番話她可是說不來的,小時候,錦莊主有時候累到極點而昏睡過去的時候,在睡夢中就會呢喃這句話,那時候絮娘還小,在她的身旁給她妍妍墨,陪她說說話解悶,在她的睡夢中,絮娘就總能聽到這句話:

“人的一生能有多長,我如何經得住這樣的蹉跎,又如何留得住它匆匆流去的腳步你,回來告訴我。”錦莊主這是在問自己,也是在問那個男人。

而現在莊主也似乎走道了這個坎。

☆、第五十七章

顧上銘大睜著眼角愣愣的坐了很久。

一輩子到最後求的就是一個快樂,既然如此,他為什麼要為難自己,既然還有希望,為什麼要做出這一副難看的模樣在這裏一個人難過,

顧惘喜歡女人,那麼他在沒有遇上顧惘之前也不是喜歡女人嗎,他既然因為顧惘成了斷袖,就可見,斷袖這個東西不是天生的,那麼為什麼顧惘就不能因為他顧上銘而成為斷袖呢,

顧上銘心中豁然開朗,原本灰沉沉的心情頓時一掃,竟是從未有過的開懷,腳步便輕快的朝著顧惘的房間而去。

每一步就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顧上銘覺得原本壓在身上的那一片壓力全部都消失了,不管如何,他要去麵對,要去爭取。

如果得不到,隻是他不夠努力,那麼,隻要他在努力一點就好了,不管如何,隻要他願意為顧惘付出,顧惘總是會看見了。

沒人的心腸是鐵打的,是人就終有動容的那一天,顧上銘隻要努力的去等這一天的到來了好了。

顧惘房間外,小憐拿著個香囊站在門外,躊躇不定,手中的香囊用的是上好的雲緞,但是上麵的繡工卻十分的一般,有好幾處的針腳都很粗糙,這樣的東西拿出來,一眼就看得出來是她繡來送人的。

猶豫了半響,小憐終於伸手在木雕的門上輕輕的叩擊了幾下,輕喚了一聲:“顧公子你在嗎?”

門外的小憐等了一會見門還是沒有打開,卻沒有離開,而是繼續等在門外,她既然敢在顧惘的門外來找顧惘,自然是有把握顧惘現在就在房間裏。

顧惘本來喝下了藥後在房間裏給運行內力給自己療傷,聽得小憐子在房外喚自己,顧惘也沒有理會,在運行完了三個大周天後才站起身走去開門。一把門拉開,就看見小憐站在門外。

“你有什麼事?”顧惘問得很直接,沒有什麼心情對她委婉。

小憐臉一紅,諾諾了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最後隻是把手中的荷包遞給了顧惘,顧惘看著小憐手中的荷包,沒有說話,也沒有接過,讓小憐拿著荷包的手一直僵著。

當顧惘的腦回路走上正軌正打算拒絕的時候,一道聲音卻打斷了顧惘將要說出口的拒絕。

“顧惘!”顧上銘就在廊上,一步步走近兩人,走進的時候對著顧惘和小憐一笑,眼下淚痣妖嬈,繼續道:“顧惘,姑娘的一片心意,本就不能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