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爾的小媳婦在嗔怪做了錯事的丈夫。
杜悅微微挑眉,驚訝於心底突然冒出的比喻,燕姨跟屈南風完全就不是同意檔次的人,怎麼可能……
而劉雅麗則已經開始發難:“誰是傭人?燕雲跟我一同長大,在我……身子不方便之後更是毫無怨言地照顧我,我們比親人還親,我不許你這麼羞辱她!”
“雅麗……”燕姨動容地看著一臉抱不平的劉雅麗,聲音含著哽咽。
屈南風環顧客廳四周,蹙眉看著劉雅麗:“潤澤不在家,你沒事跑來幹嘛?”
“難道我連來兒子花錢買來的別墅裏坐坐都不行了?”
劉雅麗嘴角掛著譏笑:“倒是你,法國的日子多瀟灑,居然舍得回來。”
屈南風臉上隱過不自然,瞧了眼杜悅,不悅地看著劉雅麗:“孩子在呢,說話注意點分寸!”
“我偏要當著她的麵說,屈南風,你自己做過的事情,難道還怕我說嗎?”
“你到底有完沒完?”
屈南風猝然低吼出聲,打斷劉雅麗的話,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燕姨沉不住氣,撞開杜悅跑下台階,來到劉雅麗身邊。
“南風,你怎麼可以對雅麗這麼凶?”
燕姨安撫地摟過劉雅麗一顫一顫的肩膀,竟責備望向屈南風。
屈南風根本當她不存在,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
他抬頭看著靠著扶手的杜悅,壓下心頭無名火,擠出抹溫和的笑來。
“悅悅,怎麼就你一個人在家?”
杜悅總共也就見過屈南風兩次,一次是她首次登門拜訪屈家人的時候,當初屈南風給她的印象還不錯,後麵,就是在婚禮上,這位長輩笑語嫣然地接納她成為屈家的一份子。
跟劉雅麗相比,屈南風對她的態度算和善的了,至少從沒對她擺臉過。
屈南風,也是屈劉兩家唯一一個叫她感到溫暖的人。
杜悅下台階,對著屈南風溫順點頭:“爸。”
屈南風展出溫厚的笑容:“吃飯了沒?要是沒吃,剛好跟我一起出去用餐。”
“不用了爸,我吃過的,剛剛跟杜幀一塊的。”
杜悅聽屈南風這麼說就猜到他應該還沒吃午飯。
“家裏應該還有菜,爸要是不嫌棄,我讓傭人隨便煮點你吃。”
“呸!你算哪門子東西,有什麼資格使喚我?”
那邊燕姨粗暴的低吼讓杜悅和屈南風同時皺眉看向她。
燕姨漲紅了臉,梗著脖子像隻好勝的母雞,牙床緊繃地盯著杜悅。
杜悅很快反應過來,心下明白燕姨為何會如此氣急敗壞。
其實,她是想讓保姆……
屈南風眉頭擰緊,目光落在小保姆身上:“幫我倒杯水來。”
小保姆掃了眼石像般杵在原地的燕姨,故意大聲應下,十分解氣地走了。
“南風,剛才我……”
燕姨灼灼地看著屈南風,似乎想為自己剛剛的失禮找理由。
屈南風卻越過燕姨看向劉雅麗:“下次管好你的人,不知輕重,失的可不僅是你的身份。劉家不要臉,我屈家還要呢。”
說完,沒再看向劉雅麗因憤怒扭曲的臉,對杜悅道:“我們去餐廳等。”
“燕雲,我們走!”
劉雅麗氣得直捶輪椅扶手,厲聲讓燕姨推她離開別墅。
然後,別墅頓時陷入沉寂之中。
屈南風似乎並沒將劉雅麗的事放心上,坐在餐桌邊後啄了一口茶。
見杜悅安靜地站在旁邊,臉露尷尬:“叫你看笑話了。”
“不會,一家人吵架很正常的事。”杜悅淺笑,目光泰然。
屈南風笑容溫和,看她的眼眸中有長輩的寵溺:“坐下吧,跟爸一起說說話。”
杜悅剛入座,屈南風就歎了口氣:“容子衿的事情我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