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的路程,杜悅隻用了十分鍾就開到軍區大院門口。

守門的士兵摸不準她的身份不肯放行。

杜悅隻能說自己是劉家外孫媳婦。

士兵打電話去劉家求證,杜悅壓抑焦慮靜靜地等候著。

過了會兒,士兵推門出來,臉上帶著些許嫌惡。

“哪來的生人!人家說了,不認識杜悅這號人。”

“同誌,你是不是聽錯了,劉將軍大女兒是我婆婆。”

“這用得著你告訴我!實話跟你說吧,就是劉大小姐身邊的燕姨接的電話,她說叫你趕緊走,不然就報警趕人了!”

像是一盆冷水澆下,杜悅整個人僵住。

“那劉將軍的外孫屈潤澤今天來過嗎?”

士兵早不想理她:“趕緊走吧,別等人報警了後悔。”

“同誌,我是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可士兵仿佛認準她是騙子的身份,不論她如何解釋,都不肯通融。

想到杜幀病危的模樣,杜悅抬頭看了眼上方森嚴的幾個大字,立於三個方位的士兵,她牙一咬,突然拔腿朝軍區大院衝進去。

可是,還沒跑多遠,士兵全追上來,雖算客氣,可也牢牢拽住她。

“我要找屈潤澤,我真是他妻子,你們讓我進去吧!”

士兵麵無表情,兩個駕著杜悅往回走:“快點,不然後果自負!”

可是,還沒跑兩步,警衛員就全部追過來,一下子就製服了她。

杜悅甩手掙紮,一時不察,噗通一聲坐到地上。

不遠處有燈光射來,一輛明黃色跑車從門口開進來,堪堪擦著杜悅,駛出一段距離後,又緩緩倒回來,駕駛座車窗探出顆腦袋。

“悅悅?”是個男人的聲音,尤帶著不可置信。

杜悅抬頭,正對上高雄驚訝的目光。

“你……你住這裏啊?”杜悅尷尬地從地上起來,問他。

“不是,看我外公外婆的,不過,你怎麼會在這裏?”

杜悅眼眶一暖,憋了半日的淚水差點掉落。

“幀幀心髒病發作,我聯係不到屈潤澤,你能幫我去劉家問問嗎?”

高雄看杜悅纖瘦的身形立於黑暗之中,她紮高的馬尾已有些鬆落,眼睛溼潤,像隻受傷的小鹿,手緊張地搓著衣角。

他應承下:“你別急,我馬上過去打聽下。”

高雄說走就走,杜悅看著那抹黃色消失在路盡頭,才稍覺安心。

十來分鍾對此時的杜悅而言無比漫長,高雄還沒回來。

杜悅不安地踱步,有車燈從她身後照來,接著是車子熄火的聲響。

她回頭,從駕駛座下來的沈家琪就那麼出現了。

沈家琪緩慢地朝她靠近,昏暗的路燈打在他肩頭、眉宇間、黑色毛衣、灰色外套……還有他腳上的棉拖鞋。

杜悅眨了下眼,感覺像是一場夢。

她愣愣地望著近在咫尺的沈家琪,站在原地,竟忘了該有所反應。

夜裏十一點多,初春的氣候,彌漫著濃重的寒氣。

隨著呼吸,白色的熱氣盤旋在口鼻附近,杜悅整個人已經凍僵了。

“高雄打電話說杜幀出事了?”沈家琪在她麵前停下來。

他身上還是穿著白天那件大衣,敞著,能看見裏麵薄款毛衣,像匆忙從床上起來,來不及換衣服就套了大衣過來,杜悅看著沈家琪裸露在外麵的脖子,心想他應該會冷。

“你怎麼會出來?”

許是想起下午那個莫名地吻,杜悅無法自在地麵對沈家琪。

“我送你去醫院,高雄去找樓醫生了。”

沈家琪耐心解釋,路邊燈光讓他整個側臉看起來柔和了些。

杜悅錯愕地看他,他知道了……

“杜幀是我朋友,找不到屈潤澤也可以打電話給我,在這裏等也不能解決問題。”

杜悅決計不會讓他知道自己已經刪了他的號碼。

沈家琪握住她的手,傳遞一陣溫熱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