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雅麗才回頭看著玄關處的杜悅:“來了?”
杜悅頷首,上前:“屈太太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呢?”
“非要有事才能喊你過來嗎?”
劉雅麗橫了杜悅一眼,又回身照鏡子:“說說看,我今天的打扮如何?”
“挺好,很符合屈太太的氣質。”杜悅如實作答。
劉雅麗卻蹙著秀美,顯然並不滿意她的答複,見杜悅神情淡然,不說豔羨,甚至連一點向往都沒有,心裏難免覺得有所芥蒂。
劉雅麗伸手撈起首飾盒中的一條鑲鑽施洛華項鏈,拿在脖子處比劃。
“這條項鏈是施洛華全球限量版,阿澤他爸爸特意跟法國總公司為我訂購的,你說,我戴上這條項鏈怎麼樣呢?”
杜悅瞥見劉雅麗的鑽石耳釘,手上也有兩個鑽戒,她拿著的項鏈上麵鑲滿細鑽,如果戴上去,反而是畫蛇添足,顯得豔俗平庸。
“耳朵上的鑽石耳釘,可以考慮摘掉。”
杜悅聲音剛落,燕姨大嗓門已嚷嚷過來:“雅麗,戴著吧,這條項鏈天生就是為你而造,你穿那麼貴重的禮服,要是少了項鏈的點綴,難免會被人說寒磣呢。”
洗手間砰地推開,燕姨穿著那條枚紅色裙子走出來。
原本色彩富麗、剪裁得體雅致的長裙,硬是被燕姨糟蹋出一股俗氣來。
燕姨整日忙於家務,不似劉雅麗保養有加,皮膚粗糙不說,眉宇間更是透著濃烈的戾氣,略微肥胖的身軀撐著禮服,看起來實在是不倫不類。
劉雅麗從首飾盒挑了一枚碩大的鑽戒遞給她:“給你,自己挑挑還有沒喜歡的。”
燕姨受寵若驚:“雅麗,你打扮就行啦。”
“什麼話!我們情同姐妹,我的首飾就是你的。”
“雅麗……”燕姨眼眶一熱,這個粗胳膊大嗓門的女人差點掉淚。
“哭啥呢,來,試試這對耳環,應該挺適合你的。”
不過片刻,燕姨身上已布滿各種名貴珠寶,但她仿佛尤不自足。
“雅麗,那個手鐲真漂亮……那個……”
“沒問題,你喜歡就拿去戴吧。”
劉雅麗慷慨地揮揮手,盒中大部分珠寶全都戴到燕姨身上。
杜悅安靜地站在旁邊,被燕姨身上的珠光寶氣晃得兩眼刺疼。
她心裏突然有種感覺,好像劉雅麗叫她過來,是來炫耀某種東西的。
至於到底炫耀什麼,估計隻有劉雅麗自己清楚。
“杜悅,在你看來,是我還是你媽媽比較漂亮?”
劉雅麗突然回頭問杜悅,眼中染上一股淺淡的傲氣和自信。
杜悅微蹙起眉,這時,房門突然響起。
服務員打開門後,屈潤澤走進來,身穿黑色棉布西裝,身姿卓絕。
他徑直來到杜悅跟前:“宴會快開始了,回房換衣服吧。”
杜悅錯開視線不和他對上:“好的。”說完,越過他離開房間。
屈潤澤想緊跟而上,劉雅麗卻喊住他:“阿澤,不要忘了你當初的承諾,別讓我失望!”
他脊背線條瞬間繃直,沒有回頭,邁大步離開。
……
屈潤澤回到房間,就看到杜悅已經換了一身禮服站在鏡子前掛項鏈。
杜悅身穿一襲斜帶水藍色絲裙,頭發簡單盤成花苞頭,房間隻開著洞燈,在她臉上打下一層柔和地銀白色,讓她看起來像個精致的瓷娃娃。
她白皙的手臂繞到頸後,絲質長裙緊貼在身上,將其比例完美、妙曼多姿的身材襯托無遺,每個角度都顯得優雅從容。
屈潤澤看著她,突然不忍出聲打破這一刹那的寧靜時光。
跟經常為情哭泣、總是需要男人嗬護的劉雨欣不同,杜悅是個十分獨立的女人,即使遇上困難,她也可以一個人扛過去,很少給男人憐惜她的機會。
杜悅從試衣鏡裏看到屈潤澤,緩緩放下手,轉身問:“準備好了嗎?”
她神色不鹹不淡,眼中沒有任何妻子的嬌羞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