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悅聽到一陣打鼓般高跟鞋的聲音逼近,接著,門把手甚至被扭動了。

“門被反鎖了,應該有人在裏麵。”耐人尋味的一句話讓外頭陷入沉默。

隨即,門上傳來激烈的敲門聲。

杜悅聽著敲門聲,心跳越發劇烈,她要是還不明白自己是被人設計了,那就白活這二十幾年了,有人分明故意設了這麼個捉奸在床的局!

“把休息室的備用鑰匙拿來。”一道低沉透著威嚴的男聲響起。

“首長,休息室唯一一把鑰匙在沈總手上,我們哪裏敢要啊。”秘書頗為為難道。

杜悅心急火燎,回頭,尋思著看哪裏可以躲藏,這個房間是不行的,他們進來後必定會四處搜查,瞧他們這架勢,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杜悅視線落在紗簾上,她跑過去,鑽到紗簾後就看到一個陽台,一絲希望閃現在她灰暗沉痛的心底,杜悅推開門要出去,手卻被人從後拉住。

她回過頭,紗簾縈繞,沈家琪不知何時已經醒來,他騰出手扣住她的柳腰,他渾身上下隻穿了一條短褲,寬厚而結實的胸膛,像一堵結實的牆,將她包裹其中:“幹嘛呢?”

杜悅也顧不上想別的,掃了眼被敲得震動的門:“再不走要被他們抓住的。”

“你很害怕?”沈家琪緊緊盯著她的臉,神色自若,絲毫沒有焦急不安的模樣。

杜悅誠實地點頭:“是的,我害怕,我不希望在離婚的檔頭發生這種事,我就當昨晚是一場遊戲,我們都不必太當真,忘了它……”

“就這麼急著跟我劃清界限?”沈家琪的手不著痕跡地攀著她的腰,曖昧地摩攃著。

杜悅的身體微微一顫,有些惱怒他的輕佻:“不管怎樣,我希望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兩不相幹。”

“其實,我們間才剛開始。”沈家琪突然低頭吻住她的唇瓣。

“嗚嗚……”杜悅掙紮著踢他打他,卻反而被他推倒壓在大床上。

休息室的門“砰”地一聲,被人從外麵狠狠地踹開。

杜悅始料不及,整個人被沈家琪撲倒在床上,她被鉗製地動彈不得,臉頰緊緊貼在他溫暖肌肉噴發的胸膛上。

杜悅氣急敗壞地瞪著他,那眼神像在警告:“你到底放不放開我?”

沈家琪卻垂眸看著她,勾起嘴角,然後用被子蓋住她全身。

幾乎同一時刻,門被踹開的刹那,一眾人眼看著就要衝進休息室,辦公室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發出短促的驚叫聲。

衝在最前麵的沈勇毅循聲回頭,眾人也紛紛跟著看過去。

隻見高雄踩著一雙人字拖,一件花襯衫扣子上下錯亂著,領口耷拉,綠色的七分褲高高卷起,像是剛從地裏插秧回來的老漢,頭發也亂糟糟的,雙眼沒精神地隻剩下一條縫。

劉雅麗率先嫌棄地別過頭,她對高家這小子向來沒好感,從小怪裏怪氣,除了一張小白臉外簡直一無是處,典型的二百五,看著就惡心。

劉雨欣和林姍姍也是一愣,沒料到高雄會突然出現在這兒。

陳鴻看到高雄,眉目柔和了兩分:“小雄,你這麼早過來?”

高雄一雙狹長的眼睛掃過臉色憤慨的劉家人,幹幹笑了兩聲:“剛下去買早餐了。”

他自然不會說自己是肚子餓,懵懂半醒間開車去買早餐,剛回來就在軍區大院門口看到接連駛出的兩輛軍用汽車,還看到坐在上麵的沈勇毅夫婦、劉國鋒和劉雅麗。而緊隨而出的轎車裏,則是劉雨欣跟林姍姍,他完全是出於好奇心驅使,就調轉車頭跟了過來,結果一上來就看到沈勇毅臉色難看地在踹門。

這樣的來勢洶洶,這樣的場景設定,擺明了就是來捉奸的嘛!

高雄故意驚叫一聲,就是想為可能躲在休息室裏的人爭取些應對時間,雖然他也不確定自家三哥是不是真的美人在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