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杜總監年紀不大,心機倒是挺深的,連我們這些老頭都自歎不如啊!”一位董事冷笑:“昨晚保安處值班的員工失蹤了,監控錄像也被人為破壞了。”

另一位董事附和:“至於原因,杜總監應該心知肚明。”

杜悅吐口濁氣,對上他們咄咄逼人的眼眸:“既然這樣,那就請警方介入調查好了。”

會議室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唏噓聲。

“我沒做過的事情,我自然不會承認,既然你們不願意相信我,那就讓警察來調查,至少也該立個案,還我自己一個清白。”

一直沉默的屈潤澤突然抬頭,冷冽的神色,緊繃的薄唇,神態與他人無異。

杜悅內心頓時一沉,淡淡地笑了笑,但笑容很快褪去。她望向屈潤澤,捏緊了雙拳,指甲嵌進掌心,陣陣疼痛:“你也懷疑我?”

屈潤澤的眼神冰冷刺骨,算是一種變相的默認。

“昨晚我們在電梯口相遇了,而且,我還沒蠢到會用自己辦公室的ip發送郵件。”

屈潤澤沒有接腔,安靜地看著她,似乎在等待她繼續說。

“我把方案書放在你辦公桌上,出來的時候看了時間的,是七點積分,我離開的時候劉雨欣還在你辦公室裏,你自己回來後難道就沒有看到她嗎?”

杜悅表現得很淡定,雖然她按著椅背的雙手在微微發抖。

屈潤澤靠在皮椅上,冷然地看著她:“你在暗示什麼?”

杜悅張了張嘴,屈潤澤卻驀然打斷她的話:“雨欣不可能做這種事。”

不可能是她,難道就一定是我嗎?

杜悅望著他篤定而冷然的眸光,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昨晚,你有進過我的休息室?”屈潤澤突然問。

杜悅沒有否認,唇邊卻展現一抹譏笑,他是不是以為她發現了他的秘密,得知他心中至始至終都隻有劉雨欣,所以一氣之下將方案給柯氏來報複他?

杜悅直直地看著屈潤澤:“其實你早就認定了是我幹的對不對?”

話音未落,會議室的門就被推開。

杜悅循聲回頭,就看到劉雨欣和林姍姍神色焦急地進來。

劉雨欣看見站在那裏得杜悅時,有些錯愕,又有點擔憂,轉而跟其它高層和董事歉意地點頭:“抱歉,事出緊急,所以貿然進來了。”

她說完望向屈潤澤:“阿澤,姍姍說她可以幫忙趕出一份方案來。”

“阿澤,你放心吧,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把新方案送過來!”林姍姍可謂信心滿滿。

會議廳內,高層和董事們都露出欣喜若狂神色。

杜悅望著如同救世主降臨的劉雨欣,嘲諷地勾起唇角,心莫名地抽痛起來。

“迪士尼得項目你不用再跟了,在事情調查清楚前,你暫時先休假吧。”

屈潤澤說完就低頭繼續翻閱手上的文件資料。

“現在請你先穿湖區,我們要繼續下麵的會議。”總經理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杜悅眨了眨眼睛,淺笑著頷首:“我明白了。”

……

杜悅從屈氏走出來,外頭陽光明媚,車輛來往不停。

身後的旋轉門自動關上。

杜悅回頭,透過落地窗看著裏麵來往的員工,突然有些茫然和無措。

這一次,她連養活自己和杜幀的飯碗都丟了。

一個泄密的策劃者,是無法在文案界立足的。

即便屈氏不去告她,以後還有哪家公司會雇用一個聲名狼藉的策劃者?

“杜悅!”劉雨欣從旋轉門追出來,憐憫地望著她。

杜悅扯動嘴角:“你贏了,現在是出來跟我炫耀嗎?”

“悅悅,你誤會我了。”劉雨欣輕歎出聲:“他們都跟我說了,你不該懷疑我的。如果真的是我,我這麼做又有什麼好處?何況,我也沒有你辦公室的鑰匙啊!”

“這麼說我活該倒黴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我,我就該老實承認對嗎?”

杜悅迎視劉雨欣悲憐的目光:“是不是你做的,咱們心知肚明。”

“如果你非要這麼想,我也無可奈何。”

杜悅不想再看她虛偽的神情,攔下一輛出租車,坐了進去。

等出租車開走後,劉雨欣才收回視線,臉上的神色一斂,哪裏還有被冤枉後的難過?

劉雨欣譏笑地勾起紅唇,轉身,慢慢地往回走。

杜悅,你憑什麼跟我鬥?

這麼些年,他始終未變過,他習慣了維護她,不允許任何一個人在他麵前說劉雨欣一句不好的話,這是他的選擇,許多年後,他同樣選擇了站在她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