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除了一家高檔的家具店,什麼都沒有,隻有偶爾路過的行人。
“阿澤……”劉雨欣伸手抓住屈潤澤的手臂,秀眉微蹙,有點擔憂。
“沒什麼。”屈潤澤回頭,盯著劉雨欣墨鏡下白皙光潔的臉龐,那微蹙的眉宇間有淡淡的惆悵,他低頭,看著劉雨欣漸進拽著他衣袖的手,抬起手覆蓋在她的手背上:“隻是覺得對麵那家具店的藤椅不錯。”
劉雨欣將信將疑地看過去,果然,對麵櫥窗裏是一把精致的漂亮藤椅。
她微微鬆了口氣,小臉上是笑容:“如果喜歡的話就買下來吧,你不是從宜家別苑搬出來了嘛?新的別墅是需要買一些家具進去,不然太沒人氣了。”
屈潤澤聽到“宜家別苑”四個字,胸口像壓了塊石頭般,莫名地有點堵,那棟別墅他給了杜悅,但她卻沒有住在那裏,想到剛才他無意間看到的一幕,垂在身側的手用力地緊握成拳。
“阿澤?”劉雨欣摘下墨鏡,緊張地用手去貼他的額頭:“你今天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劉雨欣望著他的目光深情而關切,屈潤澤盯著她姣好的麵容,不知為何,大腦中浮現的卻是另一個女人的臉,一個性子冷清,即便關心他也從不表露在麵上的女人,和剛才被沈家琪摟著坐進車裏的女人慢慢地重疊在一起……
他突然想起自己有一次闌尾炎發作,當晚他要赴飯局,飯局結束後一個女模主動找他,他沒拒絕,兩人在酒店裏開了個房間,事後,他闌尾炎發作送醫院,那女模也跟了過去。
當他醒來的時候,守在他病床邊的是杜悅,她安靜地看了他一眼,就出去叫醫生,直到他出院,對於那晚他跟女模在一起的事她隻字未提,他也不知道那天她跟女模之間發生了什麼,隻是當那個女模再來找他的時候,他早沒了當初的興致,冷漠地拒絕了她的邀請。
如今回想起來,他才發現自己對杜悅做過類似的事情不計其數。
後悔嗎?他盯著窗外家具店門口的停車位,他不知道……
劉雨欣拿著一枚設計特別的鑽戒,眼中閃過一絲迷戀,阿澤最近送了她很多東西,差不多隻要她看中的,他都會買下,隻是,她最想要的卻是這一枚代表著承諾的戒指。
“阿澤,你看這戒指多美啊。”
她撒嬌般地扯住屈潤澤的手,眼睛緊緊地盯著他,聰明如他八成能理解她話裏的暗示。
如今她跟沈家琪離婚了,他跟杜悅也攤牌了,他這段時間都住她那裏,也不排斥她將自己的東西留在他的別墅裏,屈潤澤沒有抗拒她進入他的世界,他們之間跟真夫妻也沒多大區別。
回想起沈家琪在醫院對自己的威脅,還有劉國鋒對自己與過去大相徑庭的態度,劉雨欣心中難免要忐忑不安,她不能再失去屈潤澤的愛,她傾注全部絕對不容許自己輸。
因此,她迫切需要屈潤澤承諾她一個名分,一個連他自己都無法再反悔的名分。
“很美嗎?”屈潤澤接過鑽戒,很仔細地打量片刻,卻不著痕跡地交還給了店員。
劉雨欣張了張嘴,想要阻止他的動作。
屈潤澤看著她失望的樣子,心裏也有淡淡的難過:“雨欣,你忘了我們之前也有過對戒嗎?”
“啊?”劉雨欣疑惑地看著屈潤澤,隨機她神色突然大變,像是想起了什麼,展露出甜美的笑容,摟住他的胳膊:“阿澤,我當然沒忘啊,隻是這鑽戒代表的意義不同,你說呢?”
屈潤澤俯首,看著劉雨欣無名指上的一顆大鑽戒,那是她跟沈家琪的婚戒,他從未見她拿下來過,而她自己也像是沒留意到一般,哪怕剛才試戒指,試完後她也會重新戴上婚戒。
他回頭,看到劉雨欣剛才喜歡的鑽戒已經被店員重新放回展示櫃裏,看著戒指他突然想起他跟杜悅的婚戒,他早就不記得是什麼款式了,他不得不承認,他已經忘了那枚戒指被他放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