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腦地說,毫不掩飾語氣裏對曹逸陽的諷刺,說著還附贈一記白眼。
杜悅覺得他這一記白眼隱約中帶著某種影射,因此有點尷尬地別開了臉。
“悅悅,我要的水果沙拉呢?”杜蘭惜忙碌地上前,跟杜悅伸手拿那盤待客的水果沙拉。
杜悅一愣,回頭看著高雄,後者眨了眨眼,手裏拿著的盤子裏隻剩下一塊蘋果。
沈家琪已經來到杜悅身邊,很自然地擁住她的腰:“宴會馬上要開始了,我們也入座吧。”
宴客的桌子都擺在沈家跟隔壁高雄的庭院中,由於是中午,所以環境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
被沈家琪這麼一提點,其他人也都擱下酒杯朝擺了餐具和涼菜的桌子走去。
“等一下!”杜悅突然急急叫了一聲,成功地阻止了幾人的步伐。
身旁得沈家琪也回頭看她,杜悅已經迅速地蹲下`身來,接下來的動作讓眾人瞠目結舌。
她蹲在他們的腳邊,執起沈家琪皮鞋上散開的兩根鞋帶,然後輕輕地打了個結,確定不會再鬆開後她才滿意地站起身,隨即覺察到眾人一臉錯愕地看著自己,不禁囧迫地紅了臉頰。
沈家琪顯然也沒想到杜悅會眾目睽睽之下彎腰替自己綁鞋帶,俊臉上有淡淡的錯愕,望著她因為窘迫而紅透了的臉頰,配著那副閃著幽幽綠光的耳釘,他一時間竟也說不出話來。
許久,沈家琪幹咳一聲,耳根微微泛著紅:“過去吧。”
說著,不去看那些羨慕的視線,他牽起麵紅耳赤的杜悅就率先大步走開了。
高雄跟金吟相視一笑,兩人微微張著嘴,萬年腹黑的悶騷三哥,剛才是害羞了嗎?
杜悅並不知道自己無意識的一個動作,會成為某些人日後找老婆的標準之一。
比如許久之後,高雄跟某女確認關係那晚,浴血奮戰後,特意從床上爬起來,隻套了條白色內褲就樂顛樂顛地跑到玄關處套了板鞋,然後趾高氣揚地到某女跟前:“你看我鞋帶鬆了。”
不料換來一頓痛打,整個臥室旖旎氣氛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男人鬼哭狼嚎的懺悔聲。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
庭院的角落,劉雨欣望著被沈家琪牽著的杜悅,捏緊了手中的高腳酒杯。
“嫉妒了?”一道譏笑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
劉雨欣回頭,就看到柯少一臉戲謔地盯著她看:“那樣優秀的男人你當初怎麼就舍得放棄呢?”
心頭的傷疤再次被撒鹽,劉雨欣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就是柯少口中這個優秀的男人一手自導自演了一場戲,騙她毫無條件地簽下離婚協議書,這口氣無論如何都咽不下!
柯少舔了舔自己幹燥的嘴唇:“匆忙過來,差點熱死我了……”
劉雨欣已經將手中的果汁遞給他:“我還沒喝過,你要不介意就喝吧。”
“這麼好?”柯少笑眯眯地看了眼劉雨欣,由於確實很渴,沒多想就接過來喝下。
劉雨欣看著高腳酒杯中越來越少的果汁,嘴角的笑意更加濃烈,果然的橙紅色映襯在她眼底,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光澤,但隨即就被她不著痕跡地抹去,恢複了往日的溫柔跟淡雅。
柯少放下杯子,問:“你把我叫過來,到底是有了什麼好計劃了?”
“急什麼?”劉雨欣慢條斯理道:“反正我能讓杜悅以後服服帖帖地為你們柯氏辦事。”
柯少微微跳動眉頭,看著沈家的洋樓,低調奢華:“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
沈家琪作為沈家的長子嫡孫,吃飯時陪沈安邦坐在主桌上招待輩分高又有聲望的長者。
杜悅則被杜蘭惜跟王雪芮拉著和一些與沈家走得比較近的夫人坐在一起。
至於杜幀,被沈老太太拉著,硬生生地坐在一幹老夫人中間,不時還能聽到沈老太太佯裝不悅的責備聲:“你這孩子,都跟你說了這些話不能瞎說的……大家別當真,別往心裏去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