悴外。
屈潤澤握著手機的掌心隱隱有汗漬,此刻,他才感受到那些短信字裏行間的隱忍,他甚至能想象到那些日夜,杜悅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的場景。
一如他此刻,想按撥號鍵,卻遲遲不敢下手。
屈潤澤煩躁地將手機丟在副駕上,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屏保上他和劉雨欣親密擁吻的照片在黑暗中尤為清晰。
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
屈潤澤突然感到無比疲倦,年少時劉雨欣嬌美的臉龐和現在嫵媚的模樣在腦海中切換,耳邊卻總是響起杜悅清麗又利索的聲音。
“有什麼事嗎?”屈潤澤接起電話,他沙啞的聲音在車裏回蕩。
“阿澤,你在哪裏?”劉雨欣像是剛哭過。
“雨欣。”屈潤澤艱難地開口:“我們結束吧。”
“阿澤,你不要我了嗎?”劉雨欣慌亂地哭了起來:“阿澤,我什麼都沒有了,我隻剩下你了,如果連你都不要我,我該怎麼辦?”
“雨欣,發生這麼多,我們回不去了。”屈潤澤手捏緊方向盤:“以後,你不要再找我了。”
說著,屈潤澤掛了電話。
劉雨欣跪在佛前,膝蓋底下的竹墊子傳來的涼氣更重,她再回撥過去,屈潤澤已經關機,她氣得狠狠地將手機丟在牆壁上。
……
杜悅是個說做就做的人,沈家琪表達對她進修的支持後,她很快就從網上買了不少課程的書回來,有空就看看。
自從那天兩家人見麵後,沈家琪好像一直都很忙,雖然每天都會給她打電話,但是兩人卻有三天沒見過麵。
這幾天,高雄也總是趕早過來將杜幀帶走,搞得神秘兮兮的。杜悅見杜幀每天都興高采烈,也就沒怎麼去多問,剛好她有空下的時間可以好好看書。
由於跟美國那邊項目進展迅速,這些時日,杜悅經常在電視裏看到關於餘書豪的采訪和報道。
杜悅緊緊盯著電視屏幕中餘書豪的臉,他長得跟杜幀很像,但是少了杜幀那份秀氣,多了股硬氣。
報道是現場直播的,餘書豪在會見國外相關領導人之後,兩人握手道別,由於對方不高,餘書豪刻意彎下腰,西裝領口因此微敞。
杜悅神情微微一變,迅速從包裏翻出一個錦盒,是那天杜月默給她的,後麵她回家打開看了,發現裏麵是一塊玉佩。
而此刻,從餘書豪微敞的領口中,她看到了一塊不管是色澤還是樣式都跟自己手中極為相似的玉佩。
杜悅眉心蹙起,這麼多年,所有知情人都說杜月默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之前杜悅也一直這麼認為。
可是,為什麼杜月默給她的玉佩,餘書豪也有塊一樣的?
杜悅正走神,手機傳來新微信提示音,她打開,裏麵是條新語音信息,沈安邦發的。
杜悅點開,傳來的卻是女人的聲音:“嗯,那個,怎麼這麼多天沒消息,一點都不知道哄著點長輩。另外,我聽三兒說那個小子也有微信?”
杜悅也不知道怎麼地,迷迷糊糊回了條:“奶奶,您說的是誰呀?”信息發出後,她突然就明白了沈家琪奶奶的意思。
那頭,很久都沒回複。
就在杜悅以為對方不會再發信息的時候,她卻又說:“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懶,也不懂得時不時看看我們這些老骨頭。算了,我也就勉為其難關心下你們,免得年輕人沒人指點做錯路。我申請了個微信號玩玩,想加個人試試,你隨便發個我認識的過來,我看看。”
杜悅笑了笑,將杜幀的微信號發過去:“奶奶,這是我哥哥的微信號。”
這回那邊回得很快:“誰說要他的了?不過那小子傻裏傻氣的,估計也沒什麼好友,我就勉強加下他。”
吃午飯的時候,林熙敏給杜悅打了個電話,說是他們學校再過兩個月就要招生,讓杜悅趕緊抓緊時間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