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詫異地回頭,葉馨咬著唇,一臉冷肅地盯著他,“沈家老爺子要是知道你們在外頭胡鬧,回頭誰也別想輕鬆了事地出來混了。”她平靜地上前一步,衝屈潤澤微微一笑,“這件事畢竟是我們錯在先。我們會讓杜悅跟你交涉。”
屈潤澤淡淡一笑,“很好。我隻給你們一天時間處理這件事。”他微微抬起下顎,示意一旁的工作人員過來處理。
很快就有人端著攝像機出現,把錄製帶拿出來遞給了屈潤澤。
曹毅陽氣得板寸頭上的頭發差點都要立起來了,他娘的,早知道這是屈潤澤設下的一場局,他還衝上去自找苦吃幹什麼?
酒沒有喝成,反倒惹了一身腥。
沒人有興致再待下去,紛紛坐在車裏唉聲歎氣。
葉馨不知道從哪裏買了藥,耐心地替金吟跟曹毅陽包紮傷口,高雄想起這件事需要瞞著三哥,私底下跟杜悅商量,頓時心煩意亂起來。
“喂,哥們兒,借我點錢。”金吟推了推高雄,腆著臉伸出手掌。
高雄斜睨了他一眼,“要多少?”
一直沉默不語的楊樂緩緩出聲,“大廳裏擺放的青花瓷花瓶二十五萬,牆壁上掛著的琉璃壁燈七萬,一張楠木金絲椅十萬,再加上砸爛的酒杯和各種紅酒,八萬。一共五十萬。”
金吟恨得牙癢癢地瞪了楊樂一眼,“我靠!你當時怎麼不拉著我一些?賠了這些損失你叫我這個月喝西北風去?”
楊樂慢條斯理地哼了一聲,“怕什麼?反正你訛的是高雄的錢。”
金吟一聽頓時樂了,又狗腿地看向高雄,“哥們兒,給我開張支票?”
“走開。”高雄不耐煩地別過臉。
金吟嬉笑著靠過去,“別介啊,平時是不是兄弟,這會兒就能看出來了。”
“你自己闖的禍自己處理……”
“你這小子也忒不仗義……”
“噓,三哥出來了!”曹毅陽低吼一聲,哥們兒幾個立馬矮身躲在了車子裏,誰也不敢吭聲。
葉馨沉著地打開車門,從吉普車裏跳了下來。
沈家琪摟著杜悅,看樣子是結束家宴,打算回去了。
瞥見孑然一人的葉馨,他目光沉沉地看向吉普車,“金吟那群小子呢?”
葉馨粲然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這會兒肯定都去找女人了。我回來,是想找杜悅,跟她私底下說句話。”
沈家琪骨節分明的手攬住杜悅的腰緊了緊,神色淡淡,“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
葉馨莞爾一笑,轉頭看向杜悅,“怎麼,你不敢?”
杜悅想起葉馨白天對自己的挑釁,頓時推開沈家琪,盈盈一笑,“女人間的話題,哪裏需要你們男人來插手?你等我一會兒。”
杜悅扶著腰,跟著葉馨走到一處角落裏,葉馨低頭對杜悅耳語了幾句,杜悅背對著沈家琪,他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可是卻能依稀瞥見杜悅扶著腰的手指緊了緊。
沈家琪靠在車座裏,微微眯著眼睛,輕輕敲打著方向盤。
他忽然搖下車窗,衝門口的警衛招了招手,警衛一路小跑地奔過來,“少爺有事吩咐?”
沈家琪指著停在門口的吉普車,沉聲道:“這車擋著道了,把它挪走。”
警衛回頭瞅了顯眼的吉普車一眼,立刻奔了過去。
車裏的幾個男人一聽,頓時嚇得屁滾尿流,紛紛從前座一個軲轆全都挪到後座藏起來。
剛蜷縮在座位後躲好,警衛就上車了,他正要啟動油門,一隻手伸了出來抓住了他的腿。
小警衛嚇得臉色一白差點尖叫出聲,低頭一瞅才發現是金吟,隻見他豎起手指“噓”了一聲,壓低了嗓子說:“別吭聲,照著三哥的吩咐做!”
小警衛抬起頭,沈家琪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揮了揮手,示意小警衛把車開到地下停車場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