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馨若無其事地想要離開,杜悅冷冷一笑,“我肚子裏懷著三哥的孩子,你私自放一隻貓進來,是想害得我流產嗎?”
葉馨睜大了眼睛,一臉的驚訝與憤怒,“你怎麼能這麼想?我葉馨光明磊落,不是那麼惡毒的女人!”
“一個女人處心積慮地接近已經有愛人的男人,不是惡毒又是什麼?葉馨,你是不是覺得有高雄他們撐腰,就不把我放在眼裏?其實我一點也不在乎在你們眼中的我是什麼樣,畢竟,清漢的眼裏心裏,都是我。”杜悅咄咄逼人,句句話都刺傷葉馨的自尊心。
葉馨怔怔地盯著杜悅,忽然覺得好像第一次才認識到真實的她。
杜悅溫和,淡然,偶爾見到她,也從來都是安安靜靜地跟在三哥身後,仿佛一個隨時都需要男人保護的柔弱女人。
可是剛剛,她泠然的眼神,令葉馨忽然明白,她眼前的對手,分明是個暗藏著劍鋒的犀利女人。
她咬唇,臉色蒼白,“好,我看三哥能把你放在心上多久!”
杜悅回到大廳,正包紮手腕的傷口,門外傳來車輪的摩攃聲,她知道是高雄來了,隻有他那輛吉普才會時常發出如此囂張的聲音。
“三嫂,葉馨是不是已經來過了?”高雄慌慌張張地奔進來。
瞥見杜悅手腕的傷口,高雄的神色忽然愧疚起來,“三嫂,都怪我,沒把她拉住。”
最近家裏已經夠亂了,葉馨偏偏選擇這時候上門挑釁,無非要的是就是讓杜悅不好過,高雄沒拉住她,心裏著實感到不安。
杜悅低頭笑了笑,許久之後,她輕輕抬起眸子,目光恬靜,“高雄,在你們眼中,我是不是一個突然闖入的局外人?”
高雄愣了愣,翕動了一下嘴唇,卻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起碼在金吟那幾個眼中,的確是這樣沒錯。
“高雄,你呢,你是不是也跟他們一樣,很討厭我的存在?”杜悅輕柔的聲音再度想起,隻不過這回,是喃喃自語而已。
高雄呆了一呆,忽然覺得口幹舌燥,心裏苦澀起來。
餘家——
餘書豪冷著臉端坐在大廳裏,從他早已派人去接沈佩林回來,順便把金吟那小子給放了。
既然沈家想要真相,那他就讓老爺子好好看看,他餘書豪這回是在保護誰!
“餘先生,不好了,”門外衝進來一個人,附在餘書豪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餘書豪頓時臉色一變,“什麼?你們怎麼不看住她?”
他連外套也來不及換,就匆匆奔出去直奔醫院。
醫院——
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氣中散步,冰冷的牆壁令人想要顫栗。
沈佩林容顏端雅,目光怔怔地看著病床上的杜月默,她也曾風華絕代,貌美年輕,一轉眼十幾年一閃而過,如今,她竟然隻能躺在病床上,靠插在身上的這些管子生存。
沈佩林芥蒂了她這麼多年,可在這時,她忽然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
杜悅站在門口,幾次想要衝進去,都被金吟攔住。
“三嫂,餘夫人跟我們保證了,她會乖乖跟我們走。”
透過窗戶,杜悅看著沈佩林彎下腰,握住了杜月默的手,忍不住眼眶溼潤地別過臉。
杜月默仍舊沒有醒,醫生說,最壞的打算是她這輩子都隻能這樣,她身上還有著一顆隨時都能置他於死地的病症,時刻處於爆發狀態。
這時候說什麼都後悔了,她垂下眸子,輕輕摸著肚子裏的孩子,想要竭力平靜下來。
通道盡頭,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她冷冷抬起眉眼,與餘書豪四目相對。
“佩林呢?”餘書豪試圖衝進去,被金吟擋在了門外。
他怒了,扭頭看向杜悅,“就算是佩林推了杜月默,讓她出了車禍,那也不是佩林的錯!杜月默自己生性放蕩,勾搭屈南風上街,怪得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