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似乎一閉上眼,就能夠聞到烤火雞的香味。
不過以上景象,僅限於西方國家,和本文,毫無關係。
“黑眼鏡,這麼大冷天的把我叫出來幹嗎?!”吳邪一邊搓著雙手,一邊在人行道上跺腳,一邊說話,一邊有白氣從他的嘴巴裏冒出來,瞬間就把眼鏡鏡片給糊了。真是太冷了,吳邪下意識摸了摸鼻子,他真懷疑鼻涕是不是都流出來而他尚不自知,黑眼鏡前兩天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麼風,大概是腦子被西北風刮壞掉了,一個電話打給吳邪,讓他陪他出來逛街,還讓瞞著他家小花。吳邪向來是個表麵是個老好人,內心卻是個小奸商,嘴上不好意思推卻,心裏卻早早地就把念頭打到了自家小哥身上。
就吳邪家悶油瓶的個性,別說出來逛街,就是串個門子都會被張小哥冷峻嚴肅的氣質給一聲不響地堵回去,但黑眼鏡這回也不知道想了什麼法子,居然獲得了啞巴張的首肯,吳邪一下子沒了擋箭牌,隻好啞巴吃黃連地“被”約會了.
“小三爺,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不?”黑眼鏡擼了兩把風中淩亂的黑毛,故作神秘地壓低了聲音。
“聖誕節……嘛。”吳邪才張口,一股冷風猛地灌進喉嚨裏,害他打了個嗝。
放眼四周,今年的聖誕節比往年更沒有氣氛。原本就是從西方傳過來的節日,剛流行的幾年還會有不少店家、小販售賣聖誕帽和聖誕老人裝,但最近節日的氣氛則是越來越淡了——南方到了年底氣溫低,冷風一股股的吹,好像下一秒鍾就會把耳朵或者鼻子凍掉,但卻不會下雪,除了一些蜜戀期的小情侶們會耐著寒冬在街上溜達,其他老夫老妻們往往寧願圍著自家餐桌吃晚餐,看電視。
“小三爺不和啞巴張過聖誕?”
你都把我拉出來了還過個毛線聖誕?吳邪偷偷翻了個白眼,口上卻說:“過尼妹的聖誕,小哥連生日都不過了還過什麼聖誕節?”
“也不準備禮物?”
“有小爺在要毛線禮物?”吳邪眼睛眼也不眨地回了一句。話一出口,吳邪忽地“嗷”了一聲,原本還有些疑惑這一下可算是了然了——黑眼鏡這是拖著自己給小花買禮物來著。
“結婚前我總想著,給媳婦兒帶點禮物吧……”黑眼鏡憂鬱地推了推眼鏡:“結婚後想,唉,還是給媳婦兒帶點禮物吧……”前一句雀躍不已,後一句怎麼聽怎麼都似乎帶了點無奈。
“拉倒吧你。”吳邪無所謂地聳聳肩:“老夫老妻了還玩兒這套,你怎麼不給小花在鬥裏淘點什麼?”
“小三爺,你是貼吧逛多了吧。”黑眼鏡相當鄙視地掃了他一番:“你見誰把鬥裏淘出來的東西往自個兒身上帶的?不嫌晦氣?”
“原來黑爺你這麼講究。”
“我是不講究,可這事兒挨著媳婦兒我就不能不講究。”
兩人一邊插腔打諢,一邊走進新開的商廈。
大約是新開張不久,借著聖誕節招攬人氣,商廈裏到處都懸掛著彩燈、紙片和裝飾品,倒是挺有幾分節日的氣氛,中央空調跟不要錢似的大開,裏頭暖意濃濃,吳邪總算是不打哆嗦了。
“上哪兒去?”吳邪指著電梯旁邊的樓層指示牌,眼前花花綠綠一大片,他原本就是不怎麼關注品牌的人,指示牌上一大堆密密麻麻的中英文,直看得他眼花繚亂,一眼望過去,他就隻認得ZARA、CK之類。
“那些東西小花才看不上。”黑眼鏡掃都不掃一眼,手指衝著吳邪彎了彎,兩人在底樓繞了一大圈才找著下底層的電梯。
“之前和一個買家交易,他說這底下有間手工作坊,價格不便宜不過東西不錯。”黑眼鏡神秘兮兮地彎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