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我的親朋好友,保佑我與小泉子日日心心相映。”
儀式結束,眾女出了花園與眾少年、細伢子彙合,乘靈馬車去不遠處護國寺前麵的皂河源頭放荷燈嬉水。
長安旱了許久,八水的水量還不如冬季的多。皂河的水源自地下,水量還算多的。
今夜無風,河水嘩啦啦流向遠方,來自附近十幾個村著紅披綠打扮漂亮的村婦、小娘圍在河邊歡笑說話放著荷燈。
眾人到達時,寬達五丈的河麵上麵已經飄浮著幾百隻紅、黃、藍色油紙坐成的成人巴掌大的荷船,每艘荷船上麵都直立著一根細如筷子三寸長燃燒的紅燭。
黑暗的河麵被幾百隻荷船上麵的紅燭照得水波反射銀光,漂亮得如同天上的銀河。
眾女說笑著相互攙扶走到河邊,蹲下將白天自己親手做的荷船放在地上,用火撚子點燃荷燈,而後輕輕將荷船推進河水,望著滿載祈禱祝福的荷船隨著水波緩緩流到河麵中央,又流向遠方,高興開心的站起來跟著荷燈往下遊走去。
李靜、張巧鳳、江氏、李氏手拉手沿著河岸緩緩步行,每年的此時放荷燈,就宛如回到少女未出嫁的時代。
何家五個寶的堂客走在中間,眼睛裏卻是含著熱淚,去年此時還在潭州,離娘家很近,如今跟娘家隔了幾千裏,她們就算過得不好,也沒有辦法找到福樂莊求助。
江碧、江芸、江易圍在沈氏身邊,一家人其樂融融。
江易笑道:“離開了潭州,到了長安,才知平唐有多大,長安富貴的人家極多。”
沈氏欣慰的望著三個兒女。婚姻使她前半生如同夜晚皂河的水一般黑暗,三個爭氣的兒女卻令她後半生如同行走在皂河的荷船一般充滿希望溫馨。
眾少年走在後麵,會試徹底結束,放縱著飛揚的心情,大聲說笑,甚至還動手切磋兩下拳腳,卻不知俊美的容貌、高貴的氣質、灑脫隨意爽朗的大笑,吸引了無數小娘愛慕的目光。
幾十位特意從長安城裏趕到皂河放荷燈的官家小娘瞧到眾位翩翩美少年,紛紛羞紅臉,派身邊的奴婢去打聽。
福樂莊的奴仆自是不會泄露半句。
官家小娘們便帶著奴婢跟在後麵,從眾少年的談話中猜中了他們的身份,無不震驚,原來是今年風頭極盛的幾位小郎,不說他們的容貌風度,就是那家族背景都是不可高攀的存在。這一晚,不知多少小娘回去後抹淚抱怨家世門第不夠高。
往日清靜的皂河今晚人流如織,熱鬧非凡,人們的心情喜悅開心。
明王牽著白麗的手、何陽正跟馬紫芳說笑著漫步在河岸。
謝玲瓏與懷有身孕的呂青青並肩走著,多年的友誼如同這河水源遠流長。今個過節,和泉在軍營、賀知清在修水庫,都不在她們身邊。她們都是心性堅韌樂觀的女子,絲毫未覺得孤獨寂寞,更是不會抱怨心上人。
白嵐、白如意陪著賀氏緩緩散步。賀氏望著前頭容貌品性出眾的兒子白如俊,又望著近來恢複乖巧的白如意,欣慰無比。
白嵐自語輕歎道:“二哥有半年沒回長安,不曉得他在醴泉當縣令如何了?”白鑫今年二十一歲了,仍未娶妻,她這個當妹妹的定了門好親馬上要出嫁,自是關心他的親事。
白如意晚飯後無意中聽到眾少年議論她,得知呂照趙竟說她心眼小、脾氣大,不願娶她,一直氣呼呼尋找機會收拾他,瞧到他跟眾少年快步走到那邊黑呼呼的樹林裏,立刻跟上去,正要開口罵他,聽到林裏傳來幾處動靜各異嘩嘩的落水聲,這才曉得他們是在方便,羞得跺腳急忙轉身離開。
眾少年方便之後大笑著出了樹林,正好瞧到白如意的背影,一個個收了笑聲目瞪口呆。
呂照趙兔子般躥上去,攔住白如意,瞪圓眼問道:“意妹子,你剛才可曾看到我?”
白如意沒好氣道:“沒!”
呂照趙立刻笑逐顏開,指著眾少年跺腳笑道:“太好了,意妹子沒看到我,我不用娶她了。她看到你們誰,就嫁給誰吧!”
“叫你胡說八道!”白如意貝齒咬住下唇,握緊小拳頭去打呂照趙胸口,砰的一聲悶響,竟然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