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鵝毛管(1 / 3)

“這很有必要——我保證,非常有必要。從頭開始。謝潑德醫生八點五十分離開大宅。我是怎麼知道的?”

“是我告訴你的。”

“但你可能沒說實話——又或者你的手表不準。但帕克也說你是八點五十分離開的,所以這一點可以先采信,繼續往下看。九點整,你撞見了一個人——我們可以把它叫做‘與神秘陌生人的奇遇’——地點就在莊園大門外。我又怎麼知道確有其事?”

“是我告訴你的啊。”我照樣回答,卻被波洛不耐煩地揮手打斷。

“啊,今天晚上你的頭腦可不太好用,我的朋友。你的確知道——可我怎麼判別這件事的真實性?好吧,我之所以能肯定這神秘陌生人不是你的幻覺,是因為在你遇見他之前,甘尼特小姐的女仆已經看見他了,而且他也向她打聽去芬利莊園怎麼走。由此可以確認,的確有這麼一個人,而且關於他的兩個特征都很明確——第一,他對這一帶很陌生;第二,無論他去芬利莊園出於什麼目的,都談不上隱秘,因為他光問路就問了兩次。”

“是的,”我說,“我懂了。”

“接下來我的任務,就是進一步挖掘這位神秘人的背景。我得知他在‘三隻野豬’喝了杯酒,而且那兒的女招待還說,他帶有美國口音,自稱剛從美國回來。你注意到他有美國口音了嗎?”

“嗯,確實有,”我回想一陣才答道,“但不太明顯。”

“對。還有這件東西,記得嗎,之前我在涼亭裏撿到的。”

他將那根小鵝毛管遞到我眼前。我好奇地察看一番,突然,我記起了曾經看過的小說裏的情節。

波洛一直注視著我的臉,見我恍然大悟,便點了點頭。

“不錯,海洛因。‘白粉’。吸毒者就拿這種管子,從鼻子裏把白粉吸進去。”

“鹽酸二乙酰嗎啡。”我條件反射地說出了術語。

“這種吸毒方式在大洋彼岸司空見慣。這又是一項證據,說明那人來自加拿大或美國。”

“你怎麼想到關注那座涼亭的?”我大為好奇。

“警督先生認為,任何人要進屋都得抄那條小路。但我一看見那座涼亭就意識到,如果有人利用那座涼亭見麵,那也是必經之路。已經能夠明確的是,神秘陌生人既沒去前門,也沒到屋後。那麼會不會有人從大宅裏出來和他碰頭?果真如此的話,還有什麼地方比那座涼亭更方便呢?我懷著希望去涼亭找線索,果然就有兩大發現:一小塊絲絹,以及這根鵝毛管。”

“那塊絲絹怎麼了?”我更加好奇,“那又有什麼文章?”

波洛眉頭一揚:“你沒有啟用小小的灰色細胞,”他冷冷地說,“這塊上過漿的絲絹意味著什麼,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就看不出。”我換了個話題,“不管怎樣,神秘人是去涼亭赴約的,那麼和他見麵的會是誰?”

“問得好。”波洛說,“還記得嗎,艾克羅伊德太太和她女兒是從加拿大搬來的?”

“這很有必要——我保證,非常有必要。從頭開始。謝潑德醫生八點五十分離開大宅。我是怎麼知道的?”

“是我告訴你的。”

“但你可能沒說實話——又或者你的手表不準。但帕克也說你是八點五十分離開的,所以這一點可以先采信,繼續往下看。九點整,你撞見了一個人——我們可以把它叫做‘與神秘陌生人的奇遇’——地點就在莊園大門外。我又怎麼知道確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