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謝言同的自辯之詞,謝漓不禁皺起了眉頭。
嗬!剛剛還說自己為了她的傷而緊張地寢食難安,結果一轉眼之後就說自己一不小心給忘了……她這庶兄的腦子還真是太健忘了些啊!
每一次她這庶兄在犯錯之後,總是能拿自己的聖賢書來做遮掩。看起來是有些迂腐不堪,但是卻給人一種文人的規規矩矩的感覺,特別能贏得外麵那些老學究的欣賞。這些迂腐,即是他的擋箭牌,也是他萬能的借口。
更糟的是,父親每一次還真的相信他的借口……
“你簡直就是讀書讀傻了!”果然,謝將軍之後也隻是不輕不重的嗬斥幾句:“少信些那些書上的迂腐之詞!那書上的大道理講的再好聽,也沒有自己的家裏人來的實在。以後萬不可再莽撞的對著家裏的人指指點點!”
“父親說的是!”聽出了謝將軍言語裏想要放他一馬的意思,謝言同也是在暗地裏悄悄彎了彎嘴角,表麵上卻是一臉嚴肅正經的回道:“孩兒下次絕不敢再犯了……”
“二哥千萬不要如此責備自己!這明明都是妹妹的錯!”
謝漓突然出口製止了謝言同接下來的話,一把就將剛才的過錯全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頓時驚掉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珠子。
謝夫人見她突然蹦出來說話,不禁也有些怔楞了,皺著眉頭對她道:“漓兒你……”
“父親不必如此苛責二哥,方才原本就是我在端坐的時候行為有失,二哥他是君子作風,實在是見不得有人在他麵前如此不禮,所以才會給我指正出來,父親剛剛的言行倒是有些過了!”
麵對著這一屋子人他們臉上驚愕的神情,謝漓繼續大包大攬,將所有的錯自己扛上了,將謝言同給擇的一幹二淨。
麵對著這樣一個謝漓,一向是與她有些過不去的謝言同也是被驚愕的連點聲音都發不出了。
隻是此時正坐在他身邊的月姨娘,一時之間卻敏銳地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她想著剛剛謝漓在謝府門口那副城府深沉的表現,頓時心裏一驚,立馬就想說些什麼擋住謝漓的口。
可是還沒等她開口說話,謝漓清晰和緩的聲音就接著響起,慢慢的傳入了謝將軍的耳中:“我二哥他一直持身端正,向來就是有話就說的。就在幾天前,我那是被人推倒在地昏迷不醒的時候,恰巧就是昏倒在招待女眷的客廳中……”
聽到謝漓突然說起了這件事,月姨娘和謝言同的眼皮頓時一跳,一股不祥的預感湧向心頭。
“事後我大哥對我說,當時發現我昏迷不醒、生命垂危之後,他當時就叫了陳老大夫過來。可是當時陳老大夫和我的大哥都是男丁,當我二哥發現後,當即就把陳老大夫給攔在了半路上,不讓他過來!”
“緊接著,我二哥就派人傳信給我大哥,指責他是個行為不端的浪蕩子,竟然因為我昏倒了就闖進了招待女眷的大廳裏,驚擾了女客!二哥是個遵從禮儀的正人君子,他勸阻我的大哥應該趕緊離開大廳,雖然救人的時間緊迫,但他會另找女醫來給我醫治的……”
“雖然二哥所說的那個女醫一直都沒來,但是最後我還是被大哥給抱出了大廳,所幸也沒什麼事兒。倒是我的二哥,他遇事不慌、沉著穩定,不管遇到了什麼事兒都堅守著聖賢書上的道理和自己的底線,這種事兒有什麼可以讓人指責的餘地……”
聽到了謝漓將幾天前的事兒,完完全全的向謝將軍敘述出來,不但沒有告他的狀,反而處處都在稱讚他,謝言同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冷汗瞬間布滿了額頭。
“不、不是……前幾天其實我……”他摸了一把發鬢上的汗珠,支支吾吾的試圖解釋著。但是他也是著急,也就越是一時說不出什麼好的推辭,連腦中都混沌成了一片。
可是他還必須的解釋清楚!
他並不傻!他知道謝將軍清楚了這件事兒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抬眼望去,果然就看到原本還是一臉緩和的謝將軍,他的神情慢慢地陰沉了下來,一雙銳利明亮的眼眸,緊緊地盯向了謝言同。
“二郎,你妹妹剛才所講的事兒,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