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結婚(2 / 3)

“二十年了,已經過了二十年了……”

畢竟是個文人書生,已經使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連捅了仇人五刀的吳知縣,現在早就已經耗光了自己全身的氣力。

因著氣力耗盡而哆嗦這一雙手,他終於是全身微微打顫兒的從李郡守的屍身上跨坐起來,重重的喘著粗氣,一雙通紅的眼睛緊盯著李郡守那塊兒肥油似的屍身,最後又是不禁喃喃了一句:“已經二十年了啊……”

語氣像是大仇得報的快意又像是悵然若失。

“吳大人!”

這時,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已經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吳知縣的身後,伸手接過了吳知縣手裏麵的鋼刀:“大人,外麵那些李郡守安排盯梢的人,也都已經解決了。”

“知道了。”

吳知縣甩了甩自己手上站滿了的鮮血,馬上就把自己方才的那種帳然若失的狀態給摒棄掉,即刻又投入了現在的情況中,轉過身來問道:“現在外麵的情況怎麼樣了?”

但是大約是吳知縣現在已經年紀不輕了,現在這一轉身竟然有些頭腦發昏、腳步踉蹌。

那個頗有眼色的小廝,也立刻上前扶住了吳知縣,回道:“現在外麵我們的人手已經控製住整個郡守府了,而且那些來往的賓客們卻還是什麼也沒有發覺。”

“現在那些瑞王府一脈的官員,也已經被我們的人手給控製住了,過一會兒,我們就找機會把那些頑固死忠的人和權高位重的人,讓他們在這場‘走水’中,不幸遇害身亡……”

“不錯!”

吳知縣止住自己的頭昏,重新打起精神來問道:“那瑞王府的那個二公子,現在怎麼樣了?”

“被燒毀的房梁掉下來的時候,不幸砸斷了腿,但是性命卻沒什麼大礙,已經被世子爺的人手給控製住了。”

“很好!”吳知縣撫掌大笑:“有了這個瑞王府的二公子在手,那瑞王府再想要報複回來,就該有所顧忌了。”

這明啟還真是一麵天然上好的盾牌!

“隻是……”

那個小廝模樣打扮的人,有些憂慮的說道:“隻是我們隻捉住了那明啟,而那個瑞王府裏麵最受看重的幕僚詭道人,這個時候卻是不在這裏,讓他僥幸給跑了!”

聽了這話,吳知縣低頭思索了一下,然後擺手道:“無妨無妨!那個詭道人雖說是詭計多端,但也隻是一個小小的幕僚,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再說他這次為了討好明啟那個二公子,原本是自己主動說服了瑞親王那個老賊、親自帶著明啟來者嶺陽郡的,可是現在他卻是把那明啟給弄丟了,還讓明啟落到了我們的手裏麵。”

“現在那詭道人就算是自己灰溜溜的跑走了又怎麼樣,就算是他回到了瑞王府裏麵,那瑞王看見他就會想到自己的那個二兒子,隻會對他心生厭惡,又怎麼可能還會向以前一樣信任他、看中他、並對他委以重任?”

說到了這兒,吳知縣頓了頓,又接著道:“那跑掉的詭道人不足為據,反倒是這李郡守在這嶺陽郡經營了多年,這此地的勢力盤根錯落,這些勢力才是需要關注提防的重點……”

“比如,這次郡守府‘走水’,那嶺陽郡首府的城防官兵又是作何反應?那些平日裏與郡守府來往關係密切,但是此次又沒有來得及赴宴的官員和家族,又是作何態度?”

他看著那個小廝裝扮的人,神色認真的問道。

那個小廝也不含糊,把自己現在所知的一切全都堂而告之:“回大人,這些事情不必煩憂,都已經處理妥帖。”

“在郡守府一開始起火冒煙的時候,那些首府的城防官員本想趕快來救人救火,但是這首府的騎防兵卻是謝大將軍府的人手,所以那邊的城防兵剛一有所動作,就被這裏的騎防兵給攔住了。”

“而那些與郡守府來往密切、又想著為郡守府說話的大小官員和家族,已經被吳家帶著麾下的勢力和依附於吳家的大小家族給阻攔住了,那些頗具有名望的鄉紳和老儒生把這些官員給罵了個狗血淋頭,已是徹底把他們給壓製住。”

“甚好!甚好!”

吳知縣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就把自己身上的那身沾滿了血漬的儒生長衫,給脫了下去:“現在咱們就趕緊把這裏收拾一下。”

這次吳家和明不依合作,從中為兩方牽線搭橋的吳知縣,早就已經向明不依表明,這一次他自己什麼也不要,就隻求在拿下郡守府的時候,讓自己親自手刃了李郡守這個仇人,以了結他這二十年來的夙願!

像是這樣的要求,明不依作為一個大方的合作者,自然是會盡力滿足他。

現在,那吳知縣身上衣衫上所沾染的一朵朵血花,都是在殺李郡守的時候沾染上的。

見到吳知縣脫下了那身衣裳,那小廝也及時的遞上一套新的儒生長衫上去,與方才脫下去的那件有著一模一樣的樣式、一模一樣的大小、一模一樣的顏色。

甚至就連著方才那身衣裳上的酒漬和撲鼻的酒味兒,這件衣衫上也是毫不相差的保留了,絕對讓人看不出吳知縣又換了一襲衣裳。

而且,這衣衫上那濃重撲鼻的酒味兒,也是恰好可以遮擋一下吳知縣身上的血腥味兒。

看著吳知縣換下來的血跡衣衫,那個機靈的小廝也是趕快把這件衣服收起來疊好,等著一會兒就毀滅證據。

而重新換了一套衣裳的吳知縣,看了看地上那李郡守的屍體,不禁皺眉道:“那他又該怎麼辦?”

那小廝道:“這件事大人你不用擔心,小人馬上就處理,我們世子爺要求這郡守大人必須是一不小心在這火中‘意外身亡’,所以早就已經定下了處理方法,現在還請吳大人您且先跟著其他人離開。”

吳知縣終於將自己這二十年來的仇恨完結,於是也不欲多生時段,便緊跟著其他的手下匆匆離開了現場。

而留下來的那個小廝,則是圍繞著地上的屍身轉了兩圈兒,然後看準那幾個被吳知縣捅出來的傷口,用著一個粗大被燒過了的木軒,“噗”的一聲又穿透了李郡守的屍身,把整個試題都給釘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