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

然而最大的驚喜,卻是在婚禮當天的晚上,或許說驚嚇也不為過。

婚禮當晚,柳湘蓮沒有抱著薛寶琴在家洞房,反而是帶著薛寶琴出了門,幾經轉折,來到一個地方。

薛寶琴心底隻覺得這個地方不簡單,但來的時候都是坐在馬車裏,夜色又黑,她並不分得清楚是去了什麼地方,隻隱隱覺得這個地方絕對簡單不了。

柳湘蓮帶著她穿過幾道門,來到一個院子門口,院子裏燈火輝煌,隱隱有嬉笑的聲音傳來。

“這是?”薛寶琴扭頭問柳湘蓮,實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柳湘蓮神秘一笑,道:“這裏麵,都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你是我的妻子,當然要介紹你們認識。”

說著,柳湘蓮徑直推開門,攬著薛寶琴走進門去。

“唰……”地一聲,天上竟然飄起了花瓣雨,兜頭就朝著薛寶琴和柳湘蓮的頭上落下來,把薛寶琴嚇了一跳,隻一刻便被這美景吸引了,隻見兩旁的樹上,掛著玻璃製成的宮燈,燈內燭光搖曳,托起一片夢幻的光,趁著飄飄灑灑的花瓣雨,別提多美了。

薛寶琴癡迷地看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回過神來,抬頭看過道兩邊的樹杈上,都坐著一個年齡不一的孩子,一邊從掛在樹杈上的籃子裏掏花瓣撒,一邊偷偷捂著嘴笑。

薛寶琴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偷偷掐了柳湘蓮的腰際一把,也不知道他從哪裏找了這麼多的孩子過來,真是促狹。

“薛先生——”突然,一棵樹上坐著的小孩兒叫出聲來,竟是個爽脆的女孩兒聲音。

薛寶琴一驚,聞聲看去,一個五六歲的粉妝玉琢的女娃娃正坐在枝杈上朝著她笑,在燈光的映照下,薛寶琴驟然發現,那居然是慎親王府的藍可格格。

薛寶琴這下可真是嚇到了,藍可格格如今還是走路都要不小心摔跤的年紀,怎麼讓她上了樹呢?這萬一摔下來可怎麼是好?

薛寶琴和慎親王大福晉林黛玉並不陌生,慎親王永瑢主管教育,黛玉潛移默化下,對此也頗為熟悉,薛寶琴辦女學,黛玉也是常常過去的,既幫著丈夫了解情況,自己也能夠接觸一些新的知識、新的人、新的思想。

柳湘蓮看薛寶琴擔心,忙拍著她肩膀安撫,道:“別怕,孩子們坐在樹杈上,都是綁了安全帶的,掉不下來。”

薛寶琴這才稍稍安心,這仔細一看,這群孩子裏,居然還真有好些是她認識的,其中兩個是藍可格格一母同胞的哥哥,綿延阿哥、綿戨阿哥,哥哥薛蝌家的小侄女兒五歲的薛海倫,小侄子薛凱才三歲,倒是沒被掛到樹上去,而那兩個身手利落地三下五除二從樹上爬下來邊叫“柳師傅”邊跑過來的,則是謹親王家的一對龍鳳胎雅曦格格、綿煜阿哥,他們如今已經有九歲了,又從小跟著柳湘蓮學武,這點子樹的高度,還真不怎麼放在眼裏。

說起來,這雅曦格格該算是這勳貴人家中,教養得最鬆散的女孩兒了,也不知謹親王夫婦是怎麼想的,竟把女兒和兒子一並放著散養,爬樹上房,習武騎射都是不拘的,整一個假小子。

雅曦和綿煜先下了樹,其他人也坐不住了,年紀大些的自己解了安全帶爬下樹來,年紀小的一見也坐不住了,不過他們的安全帶係得複雜,為的就是不叫他們自己解開來,所以隻能揮舞著手臂在樹上嗷嗷叫著哥哥姐姐們去解救他們。

柳湘蓮看著這一幫孩子的熱鬧勁兒,嗬嗬直笑,一個個地指著給薛寶琴介紹:“那個是雅曦格格和綿煜阿哥的親弟弟,謹親王家的二阿哥綿浩,今年六歲,最是愛跟在哥哥姐姐的身後跑,做什麼事兒都拉不下他,謹親王家還有個兩歲的雅馨格格;那邊那個是循親王家的大阿哥綿益;那個跟小牛犢子一樣壯實的,是領侍衛內大臣福爾泰大人家的福添洋,其實才隻有四歲,看起來比六歲的孩子也不差什麼,他們家還有個一歲的女孩兒,叫安安,希望別長成她哥這個模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