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以為他是在乎她才詔她入宮的,就像兄長說的,如今三國鼎力,也許他要的不過是沈家家族的財富與幫助。
“陛下要在此安寢麼?”沈卿避開他的話。
分別三年,她卻在這時才看明白。可天下是個極負心機的人,雖與人和善,看似無欲無求,但並不表示他可欺。
見可天下沒動沈卿繼續問道:“陛下不想?”
她倒退兩步正欲跪下卻被他狠狠拉起,可天下麵容煞白的看著她:“你到底在堅持什麼?若是介懷分離這三年,對我並不公平!”
“對我就公平了嗎?”淚自眼角滾落下來:“你明知道我介懷什麼,你隻是不開口罷了!”
沈卿雙頰因憤怒漲得通紅:三年她介懷,那兩個女人更不能原諒!
“沒有不透風的牆,紙是包不住火的……”沈卿如是說道。
她不是傻子:中宮入住的是萬郡侯之女劉招,真正的金枝玉葉。
而西宮,則入住的是新帝長子與其母趙氏……
長子?那是他的長子?那她這個嫡妻——算什麼?
一切……顯而易見,自己不過是他的姬妾,是他,內宮三千佳麗……之一……
“一別三年,往事如煙。而今,陛下為君,妾為臣。”沈卿一步步後退:“您招賤妾入宮不就是為了充裕後宮麼?妾薄柳之姿能入陛下眼自是歡喜。隻是、請陛下享用之後,能還賤妾一個清靜。”她強忍著辛酸扣下`身子。
良久,隻聞得屏風被撩倒的巨大聲響,她急忙抬頭,也隻看到可天下踉蹌離去的背影。
追出的腳步被生硬的收止,“你我當真要走到如此田地?”沈卿心痛如絞,依稀記得年少的童稚戀語————
“天下,天下,好大氣的名字,可要是連著姓,卻又是那般的不倫不類。”那時的自己看不懂他眼中濃鬱的憂傷和淡漠的疏離,隻知道他有雙如墨濃般的雙瞳,幽深望不見底。
那一年,他十六,她十二。猶記得那年夏天,儒雅少年固執的跪在兄長的門前,一遍遍喊著:“若得卿姬,永不相負!”
“你有什麼資格娶她,又或者說、你拿什麼娶她?”次日兄長立於階梯之上,桀驁睥睨他:“你可知她從小錦衣玉食沒吃一丁點苦,你能給她嗎?你是要她陪你栽花還是耕地?”
那時的她昏昏沉沉感覺有什麼東西被灌進嘴裏,她緊閉牙關,聽到丫鬟融情咋咋呼呼的跑到外麵。不多時,兄長溫柔的聲音自耳邊響起:“傻卿兒,你是如此純善,唉……怪兄長,怪兄長啊!”
“天下,天下……”她一直艱難的吐出他的名字,便又聽到兄長氣極敗壞的吼叫:“來人啦!把那個柯天下拉進來,讓他給小姐喂藥!”
再次醒來之後,便看到天下靦腆的坐在床前說道:“卿姬,兄長允了我們的婚事,等我三年,三年後……我必娶你!”
沈卿幽幽歎息,那曾經的年少輕狂,再也回不去了。
“夫人!”一聲驚呼打斷了沈卿的思緒,隻見一個嬌小的宮人奔上前來:“夫人在此坐了一夜麼?”
沈卿木然的抬起頭。可不是?天亮了!雙腿已經麻木,那個宮人隻得吃力的架起她。
“你叫什麼名字?”她不經意輕問。
“奴婢紫蕪!”
紫蕪輕吐出的名字卻叫沈卿一怔。“好名字!”她輕歎,思緒飄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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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漂亮的花,它叫什麼名字?”
“紫蕪,清香撲鼻,花姿嬌美。紫蕪,花種珍貴,使人成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