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抬手撫摸,卻正是當日的蘭莖木簪。
步入內庭,可天下將置於膝上坐下,良久問道:“傻女子......你,就不能像其它女子那樣順心一回?”
“諾!”沈卿低應抬頭正對上可天下飽含千言萬語的墨瞳,一時兩心相映,頃刻隻見她雙目亮澈已有淚珠醞晾:“妾,悔不當初卻已追悔莫及!”
“我的卿兒!”可天下笑得牽強,深深淺淺的吻印上她的額頭、眼角及發髻,心中隻恨不能將她疼進骨血裏:“卿兒,我竟不曾如此好好看過你!是我.....虧欠你太多!”
十九歲的沈卿已不算年輕,他們竟如此錯過那最好的年華!
“陛下!”劍蘭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兩人難得的親昵,隻見她不慌不忙的叩下`身子:“皇後娘娘在欽安殿為夫人設宴洗滌,以慶賀夫人“病愈”無恙!”
“設宴?”可天下微微挑眉:“皇後何時如此上心?”說罷扶起沈卿:“也罷,你“病愈”無恙是該如此,可得謝謝皇後有心了!”他最後一句話帶著點點警示,沈卿微怔後方才憶起近一年餘來可天下皆以報病來保全自己在內宮的份封號。
想來可笑,外人也許不知,她這個當事人卻是也得陪著演這場戲!一場無形的戰場就擺在她麵前,而她即將麵對的事......來自後宮背後的,朝堂!
也許,這位皇後並不簡單。
沈卿輕笑,徒步隨可天下至欽安殿,稍一停頓便挺直腰板,一步步走過熟悉的身影,錯過陌生的臉龐......
“陛下......”伴著脆生生得喚聲,一抹嬌小的橘黃身影向門口衝來,沈卿不由渾身一怔,便見那黃色身影直直跌進可天下懷裏。
“小心些,皇後!”可天下輕溫的聲音自耳邊響起,那是曾以為隻對自己一人的溫柔。沈卿攥緊拳頭深吸一口氣猛然抬頭......她 ,就是皇後!曾無數次在心中勾畫的人物,想過她是嫵媚的、端莊的、聰慧的.......
但萬萬想不到這為、位中宮皇後竟是如此的稚幼少女,鵝臉柳眉,明目皓齒,分明是絕世之姿卻偏偏滿目純然無垢。這,就是劉招。小字傾國,果真當之無愧!
沈卿心中澀然,她所有的長處在她麵前是如此的不堪一擊。自卑、嫉妒充斥她整個胸腔,也許她應該梳洗一番再過來,也許......
“卿姐姐,你可算是病好了!”劉招輕快開口依上前來,沈卿什麼也沒聽到,目光直直落在她隆起的腹部,沈卿稍稍抬起手,“父皇!”又一聲童稚的叫喚,驚覺有什麼向自己衝來,躲閃不及的沈卿一下子跌坐在地,極地的痛楚令沈卿稍稍回神,難以置信的看向可天下緊摟住皇後的手臂。
兩側坐席上傳來一聲訕笑,沈卿已然失禮,在景音與劍蘭的攙扶下起身看著此刻在可天下`身下的孩子,他便是陽兒吧!融情的孩子。她已無力回頭看融情是怎樣的嘴臉,隻覺得快被這一出場弄得瘋掉。
正在這時,範程突然自席中退出,執酒樽跪向殿門:“微臣,元陽叩見陛下、皇後娘娘!恭賀夫人病體安康!”他的聲音不大,卻正好夠滿殿的人聽見,文武大臣才驚覺方才怠慢了帝後,紛紛跪地請安唱喝。
大家都在演著一場戲,所有人心知肚明,沈卿冷冷看著,該她演的還是不能缺。覆身行大禮高呼:“妾,卿姬拜見皇後娘娘萬福金安!”大殿瞬間安靜下來,也許沒有人想到沈卿會情緒轉變的那麼快,隻有可天下知道:她的卿姬被逼無奈之下,隻能認認清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