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著眼前那碗熱氣騰騰的藥湯,眼前又浮現出李謙哀泣挽求的麵容:
倘若有一日你若毀身自殘,可否念我的恩情饒它一命?
沈卿連忙閉上雙眼企圖驅除那道晃動在眼前的身影,良久後又驀地睜開雙眼似是不讓自己有時間後悔般快速的將藥湯一飲而盡......有液體自嘴角滑落,她揚起下顎不讓自己的淚流下:子言,對不起!我她退無可退,進一步——則是萬丈深淵。所以,請原諒她的自私.......
”是長秋宮麼?她問的自是周良人的住處,景音張了張嘴想說些安慰的話語終隻說道:“陛下......從未駕幸於她......”
沈卿抬手製止了天餘下的話起身向殿外走去。
路很長,夜也很黑,她一個人緩緩的向長秋宮走去,刺骨的寒風令她渾身一顫,她環住漸漸抽痛的小腹......
“你怎麼來了?”看到沈卿的那一刻可天下微微有些失神,華麗的盛裝令她看來仿若初見那時,同樣也生出幾分驚恐,這樣的她飄渺得不似常人,仿若就要離他遠去。
沈卿看了他一眼後將目光移向床榻間的女子:“這位便是周良人吧!果真貌美出塵,也難怪陛下喜歡!”
“見過沈姬娘娘!”
周良人聲音輕柔如風,目中溫柔怯懦,可天下愛的便是他這份乖巧麼?
想及沈卿不由諷刺的看向她,竟是一步步向著床榻一側懸掛的長劍走去:“陛下可還記得當日對臣妾的許諾?”她抽出長劍一步步向可天下逼近道:“臣妾今日是來討債的!”
可天下緊緊盯著她無波的臉,目光微微閃過擔憂,他知道沈卿向來偏激,隻是怕她傷了自己。
“寧為玉碎而榮死,不為瓦全而偷生 !”沈卿看似平靜,手中的利劍直指向可天下的胸口:“我們為何會變成這樣?”
可天下看著離自己隻有一寸之遙的犀利劍鋒,身形僵硬,思緒混亂。。
“陛下!”周良人回過神來慌忙向可天下撲去:“來人啦,有人要行刺皇上!”她大聲驚呼。一時殿外慌亂起來,可天下向殿外大喝:“都不許進來!”
沈卿輕笑:“你不怕我殺了你麼?”
“你若想殺,便動手吧!”可天下心中一酸,輕聲道:“我知你心中難受,隻要你不要傷害自己,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我再也不會相信於你了!”沈卿鳳目含淚,周身散發出絕望的氣息,她搖頭:“你總是騙我,一次一次......你說過永不相負,卻一次次讓我失望,我累了,也倦了,所以,我們一起死好不好?”
我們一起死好不好?
她低聲請求,帶著些許瘋狂,周良人早已嚇得癱軟在一旁不敢出聲!
“卿兒!”可天下柔情低緩:“沒事了,都沒事了!我們依舊還像從前一樣,依舊當作什麼也沒發生好麼?我不怪你。再不怪你!”
“像從前一樣......”沈卿緩緩拿下劍:“可是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我已經不是你的沈卿了,不是了......”她終於赫斯底裏的哭喊出來。
“不,你還是我的卿兒......”見她能哭出來可天年不由深深吐出一口氣,暗叫一聲還好,便繼續安慰道:“隻要我們踏過這一步,我的心......”
突然沈卿耳中傳來一聲刺耳的鳴音,繼而是一片噪雜,她聽不見他後麵的話語,不由側耳:“你說什麼?”
為什麼她連自己的聲音也聽不見??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