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師承東嶽大帝,對於陣法肯定熟悉。
林悠麵色忽然一緊,望著四周多出的人頭,有些奇怪,問道:“你們有沒有感覺,我們周邊的魂魄越來越多了?”
南山眉目一沉,點頭道:“離天機陣開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看來已經造成了大量屠殺,越來越多的魂魄被吸了進來。”
“不能再拖了!”他起身,開始研究起陣法。
魂燈之外,陰雲密布,天氣越發的惡劣,雨點稀稀拉拉,其中還夾雜著豆大的雹子。
天機陣所需靈力太過強大,已經影響了四時變化。
卿飛閣外原本還鬧得不可開交的一夥人全都不見了身影,隻留下一灘又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
整個欽天監都在閃爍著詭異的黃色陣法,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不過,陣法似乎止於欽天監就未曾往外擴散了,一張巨大的靈力網籠罩在欽天監上空。
打眼望去,那靈力網的中心站著一人,黑色衣袍被風吹的獵獵作響,原來是冥王阿荼。
遠處的一顆歪脖槐樹下,薛方清冷眼旁觀,閑閑開口:“以人力抵擋天機陣,真是異想天開。”
薛若雪緊張地捏著袖子,麵色卻無比堅毅,冷然道:“你又怎知不可以,況且,他是神!”
神?薛方清眼角抽了抽,嗤笑一聲,卻也懶得與她逞口舌之快。
“阿雪,你要學會審時度勢,不要拘泥於這些濫情之中,這麼多年了,也該有些長進。”
“你住口!”話說得毫不客氣,卻狠狠刺痛了薛若雪,她大聲阻斷他的話,“最沒有資格教訓我的人就是你。”
她眼中的怒意毫不掩飾,薛方清淡然看著她的激動,微微攤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薛若雪痛苦的閉了閉眼睛,眼淚流進嘴裏,蔓延出無限苦澀,他果然是個沒有心的人,都到這個時候了,她還對他心存希望嗎?
“爹爹。”
她艱難叫出聲,薛方清卻是一怔。
“你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你連我,你的女兒都不要了?”
薛方清被她眼裏的失望狠狠蟄了一下,眼神不由得偏開,不敢看她。
“你可還記得我的生辰?還記得我最愛吃的是什麼?”
薛方清淡淡開口:“這些隻能產生無謂的羈絆......”
“可是我記得!”薛若雪打斷他的話,“我記得爹爹生辰,記得爹爹最愛喝的高粱酒......我隻希望能和爹爹平凡健康的生活下去。”
薛方清閉了閉眼,將被牽起的思緒壓下去,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掰開她握拳的手掌,豁然是一道裂開的血口子,猙獰可怖,似乎永遠都修複不了了。
他指著,厲聲問道:“那你呢,你可曾站到我這邊過?毅然就將妖丹給了別人!”
“你是我的女兒,可你從來沒相信過我!為了那小子,你甘願去死,那個時候,你有想過要平凡生活?”
“那是因為你早就拋棄了我!”薛若雪用力掙脫,淚水已經糊了滿臉,“從你下苦言咒開始,你就已經決定舍棄我了!”
“若不是妖丹不能隨便取出,你還會留我一命嗎?”
聽她如此詰問,薛方清反倒更加冷靜了下來:“我既然走到了這一步,就不怕與你承認,隻要是擋在路上的、絆我腳的,我都會不留情麵的鏟除掉。”
“阿雪,我說過感情壞事,我們就不必一遍又一遍的說些誅心的話了,”他冷漠撇她一眼,“最後受傷的,隻有那些對感情放不開的人。”
薛方清輕輕揮手,將她拴在歪脖樹下:“你就好好看著,見證我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