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戒悟正眯著眼睡覺。
睡得掙來近的時候,就覺得眼皮子的光遮了不少,鼻尖一癢癢。
“小懶蟲,還睡呐?”夾雜著笑意的聲音飄飄然從上麵傳下來。
一抬眼看見紹睿笑嗬嗬的杵在自己眼前。
戒悟愣了一下,過分親昵的動作讓戒悟有些不自然的別了下頭,哼了哼鼻子。
紹睿的手落了空,臉上的笑意有點僵住,可隨後瞧見戒悟來拿上睡得口水印笑出聲來:“天變得有些涼了,以後要打盹記得蓋層毯子。”
戒悟坐直了身子,遲疑了下還是乖順地點了點頭。
紹睿蹲□,目光出奇的柔和,不由拉起戒悟的手:“以前的事,咱們都忘了……我保證,將來無論怎麼樣,我都會好好照顧你。”
“……”戒悟黑漆漆的眼睛看著紹睿,湊合著點了點頭。
紹睿像是得了保證,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拉著戒悟的手微微收緊,仿佛那股子甜意一下子就蔓延到心理。
“你師兄弟們都來了,現在正在堂苑候著。”
這一嗓子下去,戒悟臉上立刻樂開了花。
等戒悟一溜小跑衝去堂苑的時候,遠遠就看見一排排鋥光瓦亮的腦門。
“師父!”戒悟嗷嗷就是嘹亮的一嗓子。
隻見站在最前麵的老和尚轉過身,目光忒柔和。
這時候戒悟已經飛奔到老和尚身邊,眼圈都紅了。畢竟自打離開了沙礫寺已經兩年多沒見過老和尚了,期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有時候想想還是在沙礫寺的這段時間最簡單最快樂,還是這一波光禿和尚對待自己最實在。
誰知,還沒摟住老和尚,老
和尚人形一閃,一臉不悅:“女施主,要自重。”
戒悟有點傻眼,頂著老和尚的臉半天,見老和尚一本正經不相識開玩笑,摸了摸眼淚:“師父?”
老和尚臉一沉,眨了了半天,覺得這姑娘模樣像他們廟裏的小光蛋可是卻又比小光蛋精致,愣是沒敢認。
“師父,我真……是戒悟。”戒悟可管不了那麼多,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堪稱人間慘劇。
老和尚不為所動的皺了皺眉。
戒悟熱臉貼了冷屁股,這才想起容貌變了不少,嗚嗚咽咽的解釋道:“師父,我……風媛……嗚嗚嗚……模樣有點變,不過細看……我真沒變啊。”
老和尚茅塞頓開,攢了暫勁兒,憋了半天,目光閃動:“真是戒悟?”
……
“師父啊!”
“徒兒啊!”
“師弟啊!”
“師兄啊!”
……
離了老遠的紹睿不由皺眉,怎麼嗷嗷成這樣,一片光頭哀號成一片。
不知道為毛,如此感人的場麵,愣是讓人覺得滑稽。
就這樣,不知不覺到了晚上。紹睿為老和尚和小和尚們安排了上等的廂房,戒悟因為老舊沒見老光頭和一群禿瓢師兄弟們忍不住秉燭夜談。期間,紹睿還有些不放心,怕老和尚道行深,萬一從中作梗害得他媳婦去不成怎麼辦,於是派了三兩個人在牆外聽牆根。這一晚上停下來,除了點廢話也沒有什麼實質性內容了。連續聽了三天有餘,紹睿擺了擺手,撤人!這才覺得自己高估了老禿驢和他的那些個光瓢師兄弟,出家人果真是他媽的夠簡單。
俗話說得好,好事都得成雙!戒悟成親前天正是紹睿的母後過大壽。
大清早,紹睿就去宮裏行了禮,紹睿的母後臉色卻是有點難看,顯然對紹睿娶這麼個人有點微詞,紹睿可是他們的寶貝兒子,就這一根獨苗。稍微有點常識聽聽民間關於這個中原女子的傳說,都快被指成妖魔了,擱著誰也不願自己家的媳婦是狐狸精。!所以,索性紹睿的母後和父王都以要過生辰為由都不打算參與紹睿的婚禮。紹睿倒是不管不顧,大有迎難而上的意思。為此,紹睿的爹媽沒少覺得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