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婚禮宴席,冷清秋將史密斯家族以及雷諾家族的大廚統統借了過來,請帖則分為兩種,給外國友人的是冷清秋親自書寫,漂亮的花體英文,給國內好友的則由廠花執筆。妹子這才見識到猴屁股他爸的實力,毛筆字寫得真好,力透紙背。
主力成員是飛毛腿特戰隊全員、龍門精英、合作密切的各界大佬以及金冷兩家的親戚街坊。
冷家這邊特地避過舅老爺,請帖直接發到表哥手裏。金家則比較麻煩,金太太肯定是要來的,關鍵是那幾個想要借機擺譜拿喬的哥哥。
一如賭門深似海,從此良知是路人。
先前韓勇那筆帳金燕西已經替他消了,還趁機將黑龍會一鍋端。
他若洗心革麵還能重新做人,可惜,沾上賭癮想戒掉就難了。
金鵬振再次陷下去,小贏了幾場之後直接在賭坊了輸掉褲衩……帖子就是這時候傳到金太太手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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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太太真沒折騰兒子的想法,燕西是她看著長大的,從前那樣不懂事隻會伸手要錢的孩子被環境逼迫著迅速成熟,他走出了自己的道路,遇到了合適的人,成就了全新的人生。政府被推翻,家族遭難之後,一大家子人都低迷頹廢,之後他站了起來。有金鵬振這樣不靠譜的襯托,金燕西的改變就讓人尤為欣慰,雖然因為賭債事件小兒子已經與他們在經濟方麵劃清界限,冷太太依然在天津過著不好不壞的日子,她內心是滿足的。
她不能代表所有人,至少金燕西那三個哥哥就不這樣想。
“隻怪老三壞事,他倒賺了百八十萬大洋,我們什麼也沒有。”
“就是……父親還在的時候就不說了,那時家大業大,小賭怡情玩玩也沒關係,現在是什麼情況?這錢誰負擔得起?”
女兒家隻是皺眉,這話聽著難聽市儈,也算事實。
瞧眾人都不說話,老大更來勁了。
“白秀珠同三弟妹關係這樣好,怎麼?沒去聯係?”
王玉芬的確是個嘴炮,她到底還有良心,掛懷這段感情,沒在金家落敗之後丟下金鵬振走人……一個女人做到這份上多不容易,聽了這樣的話能不受刺激?聽起來好像是詢問,你給個否定的答案試試?“大哥想說什麼?羞辱我還是羞辱我與秀珠妹妹的感情?我倒是想去德國,火車票哪裏出?機票哪裏出?你以為自個兒還是金家大少爺,北洋政府早就倒台了,現在是姓蔣的天下。”
和她溜嘴皮子不是明智的選擇,老二攔大哥一手,“三弟妹你想到哪裏去了?這不就是問問情況?如今老七靠不住了,說起來他就是個買皮相吃軟飯的,你那表妹才是真本事,史密斯家族下任繼承人夫人,多威風。三弟妹你老實說,秀珠真沒同你聯絡?”
王玉芬臉色很不好看,她搖搖頭。
“你沒主動找她?那位也不像是發達之後就忘恩負義的。”
忘恩負義?
人家受過你什麼恩要被扣上這樣的大帽子?
“秀珠妹妹出國之後一年我們就搬到天津,她恐怕不知道這邊的號碼,就算有心也不好聯絡。”
作為被抨擊對象,金鵬振憋到現在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那是最後的底牌,現在動不得。”
“媽不是收到德國那邊的消息,不告訴我們?”
那封請帖包括金燕西親手書寫的信件是龍門漢子偷偷交給金太太的,正好金鵬振輸了錢回來,想找冷太太坑點,就撞見她偷偷看信。開始也沒想到同老七有關,他隱約記得有份大紅的婚帖,又幾日,報紙上就有冷清秋婚禮猜想。按照記者的說法,他隻是根據現有痕跡做的有益推測,真實性不予保證,金鵬振卻上了心,這事也太趕巧……他沒找金太太求證,賭博之餘一直關注著母親的動靜,本想查出婚期再定方案,誰知就出了前頭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