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葉秋落,冬雪春燼,四季相更,萬物相寂,沒有什麼能逃脫歲月的摧殘,生死的更迭。
三千繁華有何用,富貴如雲又奈何?此生將盡,紅塵風流亦流水,傾朝功名皆雲煙,空留一抹黃土,孤山伴,煙雨陪。
於是,那統帥萬物的生靈,開始尋求超脫生死的桎梏,追求生命的永恒。
沒有人能免疫這個誘惑,帝王亦是如此。明啟2年,大理宣肅宗(明啟皇帝)密命當朝國師重伽羅搜尋洱海之底,一處太古遺跡,以尋求長生之術。
明啟4年,兩年前的國師府依舊存在,隻是那燙金的大紅門牌已經改成了“巫王殿”,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唯一知曉的就是:當朝國師也就是“巫王殿”的主人乃重伽羅之妻,明啟皇帝甚是器重。
五月時分,暮春的風卻格外的柔和,翠柳拂枝,百花爭豔,皇城內更是一片生機盎然,而那高聳的城牆外,相距不過百米的“巫王殿”卻是一片死寂。路上的行人匆忙的從門前經過,頭也不敢抬。
夕陽慢慢的掩去了它的半邊身影,晚霞如烈焰般在天邊蔓延,“巫王殿”前那寂靜的街道上,滿是拉長了的樹影,交織的黑與白,昭示出莫名的不安。
一個頭戴圓帽的女人,急促的從西邊走了過來,那長長的紗巾遮擋住了她的容貌,讓人無從看清,而那一身的綾羅卻**裸的彰顯著她豪門的家世。
在“巫王殿”門前三米遠之處,女人終於停下了腳步,遲疑了一會,然後堅定的抬起頭,向那扇隨時都開啟著卻又從沒有人進入過的大門走去。
在女人踏入大門的瞬間,一間裝飾極度奢侈卻又無比陰森的房間內,一個絕美的黑衣女人忽然睜開了眼睛,一抹笑意在嘴角不經意的閃過,“她終於來了!”
“夫人,請這邊走!”一個精瘦但五官不失端莊的小丫環迎上了剛進門的女人,恭敬的指引到。
“你怎麼知道我要來?”女人怔了一下,脫口問道。
“我已經在這裏等了你二十多天了!你進去把,巫王會告訴你的!”小丫環說完,扭頭怯怯的望了一眼走廊盡頭緊閉的房門。
女人也沒有說話,徑直向前走去。走到門口,女人剛抬起手準備敲門,一個冷豔的聲音傳了出來:“進來吧!”
女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摘下了頭上的圓帽,露出了她那張雍容富貴卻不失精致的臉,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二十多天前,當你向我問起那個問題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房間內那個絕美的黑衣女人高高在上的看著這個貴婦人,冷冷的說道。
“參見國師!”女人走向前,恭敬的跪了下來!
“我更喜歡別人叫我巫王殿下,隻不過我從沒對人說起過!”黑衣女人把玩著手裏一塊黑色的玉石,滿是自諷的說道。
“是,巫王殿下!”女人依舊跪在那裏,不敢抬頭。
“起來吧!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她)是誰?”黑衣女人不耐煩的問到。
這個美麗的貴婦人開始講起了她埋藏在心裏的秘密。
她叫韓玉,是皇城玉石之家將家的大夫人,也被稱為大理第一富貴夫人,丈夫將華天祖上世代經營玉石生意,到他這一代,已經獨攬了大理近九成的玉石生意,成為了大理國當之無愧的首富。商場得意的將華天卻有一個天大的心病,十八年前,夫人韓玉為他產下一子,之後就再也沒有為自己添一個兒女,看著著急的丈夫,韓玉終於下定決心,瞞著將華天為其納了兩門小妾。將華天知道此事之後,勃然大怒,可夫人依舊不讓步。最後在夫人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說服下,也終於同意了。可納妾3年,依舊杳無成就,最後遍訪名醫,也終無結果。將家也至此作罷,從此對這個唯一的子嗣將寧,一家人甚是疼愛。
一個親生的父親,一個親生的母親,還有兩個視其如己出的“母親”,無邊的寵溺讓將寧從小就驕橫跋扈。直到兩年年前,韓玉的妹妹韓雪帶著15歲的女兒寧芯投靠到他們家來之後,一切都發生了變化。將寧囂張跋扈的性格逐漸在褪去,而他和寧芯的關係也越來越親密,父母看在眼裏,也很是高興。
命運卻往往是一個笑話,它會把那些看似可能的事情變成不可能,而把看似不可能的事情變成可能。二十五天前,聖上明啟皇帝幸於將家,親自查看將家為其做的兩口“幽水紫晶棺”。聖上四年前從洱海之底所獲得的秘寶—紫色水晶之後,他欽命將家為其打造兩口紫晶棺材。明啟皇帝看到兩口即將打造完成的,通體如活物般流動著的“幽水紫晶棺”,非常高興,當場欽賜將十公主許配給將家唯一的子嗣將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