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什麼。
別的不說,光是耳力這一項,她還是第一次受到這般打擊。
除了不發出聲音之外,那人竟然還可以講渾身氣息都收斂起來,半分殺氣都沒有溢出,更是防不勝防。
就在她以為那淩厲的掌風又要來臨的時候,對方忽然開了口:“你怎麼不拔劍?”
“我若拔劍,那才是半點勝算都沒有。”葉靈涵冷冷道。
方才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此刻竟真的隨著這句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一襲墨衣立於不到二尺的地方,臉上戴了個模樣猙獰的青銅麵具,“你倒是有趣。”
“覺得我有趣的人可多了,不知你這番試探,是否又隻是為了有趣呢?”她沉住氣繼續問道。
對方卻像是看穿了她那伺機而動的想法,長袖一揮,“在我的地方,最好還是別白費力氣的好。”
“這裏何時竟成了你的地方?”葉靈涵顯然不相信,“若是每個在沙漠裏迷路的人跑到這處蓋個茅草屋就能坐擁這麼好的地方,那我以後倒要多來來沙漠了。”
“果然是牙尖嘴利。”墨衣男子歎了一口氣,似乎是有些可惜,“你這般有趣,我倒有些舍不得殺你了。”
“你要真想殺我,又何必等到現在?”
墨衣男子忽然大笑了起來,“哈,好!這般聰明過人,也不愧你能識破那沒出息的叛臣陰謀。”
葉靈涵的眼神暗了暗,決戰之夜叛亂一事,根本沒有幾個人知曉,眼前這個男子又怎會?
那晚雖然魚龍混雜,但見到南書房裏那一幕的,不過寥寥數人,皇帝記掛著皇室麵子,斷不可能出去說什麼,君十九作為一個吃皇糧的,更不可能做這種事,剩下的幾人,她更是確定萬分絕不會將這件事隨便透露給別人。
“你不必想了,天下間還沒有我不清楚的事。”
“哦?”葉靈涵勾起唇角笑了笑,“那你可猜得出我來自何處?”
這個問題對於一般的江湖人來說,怕是都要犯難,畢竟那一輕一重的兩柄劍,尋遍整個江湖,怕是也隻有她一人用,可她話音剛落,那男子竟又笑了起來,掩藏在青銅麵具後麵的眼神裏也充滿了戲謔,“這問題你可是問對人了,別人或許不知道,我卻知道。”
“你若猜不出呢?”
“我若猜得出呢?”他反問道,“我們不妨賭一把。”
這種語氣有些像是陸小鳳和司空摘星,葉靈涵也確定了對方至少並不想要自己的命,底氣足了幾分,“行啊,怎麼個賭法?”
“我若猜出了,你便任我處置,我若猜不出,我便任你處置,如何?”
簡單粗暴,是她喜歡的風格。
見她點頭,墨衣男子又笑了一聲,“你來自藏劍山莊,君子如風,藏劍西湖。”
“你怎麼會?!”
隻見他抬手一擺,“你別急,我可還沒說完。我不僅知道你來自藏劍山莊,還知道你是從六百年前過來的人。”
如果說前麵這句話尚且在葉靈涵的接受範圍之內的話,這個人最後的兩句話便是真的讓她徹底睜大了眼睛有如雷劈。
“我說的對麼?”
“對……你說的非常對。”她忽然也笑了起來,“這般清楚我的來曆,閣下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哦?你可說說看?”
兩個人對話之間都沒有分散半分注意力,葉靈涵死活逮不到對方警惕放鬆的一刻,已經有些煩躁,又見他動作看似隨意實則充滿了殺機,頓時又有些泄氣。
“這世上這般清楚我身份的,除了我那師侄之外,怕是隻有一人,正好我找這人很久了,卻不想今日如此之巧能夠遇上。”
“既然你找我很久,那便是我的客人,有朋自遠方來,做主人的總要招待一番,你說是麼?”
葉靈涵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身後的那間茅屋,“不知玉教主想如何招待我?”
茅屋的門被推開後葉靈涵才知道裏頭其實別有洞天,藏了無數的機關不說,牆後還有一條點了燭火的小道。
她對於這種有些詭異的場景總還是難免害怕的,但自己苦苦尋找的人此刻就在一邊,這樣的機會再難遇上,故而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輕易放棄。
墨衣男子見她神色自若地走了進去,也頗為驚訝,但隨即搖搖頭旋了一下機關而後跟上。
好在那條小道並不長,不一會兒就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