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定國公世子首開先例的一首詩,芳華館那位姑娘也確實如願名聲大漲。

後來寧致遠才知道,那位姑娘確實與敬王有關,不過敬王這兩年因為耽於美色被當今皇上斥責了好幾次,不敢再太過放肆,又著實想要捧捧這位新得的心頭肉,才讓那姑娘直接找上了寧致遠。

而與那位姑娘一起名聲大漲的,還有寧致遠。

從來不往那脂粉堆裏鑽的定國公世子居然也懂得憐香惜玉了,寧致遠自然就沒能躲過一個風流的名聲。

事情發展到後來,甚至每隔個一段時間就會有另一個人跳出來說自己得了寧致遠的贈詩,傳來傳去,寧致遠便被坐實了年少風流幾個字。

當然了,那些自己跳出來說得了寧致遠贈詩的,到底有幾個真幾個假,也就隻有她們自己才知道了。

這些當然不是什麼好事,但寧家人還真不好就此事大動幹戈,否則豈不會讓人笑話與那些風塵女子爭輸贏?

正因為對這些事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安平長公主是可以肯定自己的兒子從來都是潔身自好的。

而且,寧致遠有這麼個風流名聲也才是今年年初的事,如今也不過才四月中旬,難道這麼些閑散消息都能傳得如此快?

還是說,是顧家對京城的消息太過留意了?

留意到甚至都不放過這些不知真假的小道消息?

在權利的旋渦之中生活了三十幾年,安平長公主妥妥的想多了。

因為有了這樣的疑惑,安平長公主接下來倒也沒在顧家呆太久,她來顧家的目的,除了是真的想道謝,另外也是想碰碰運氣,看看那個所謂的命定之人會不會就在顧家,現在兩個目的都已經達到了,以定國公府和顧家的立場,她也確實不適合一直逗留在顧家。

安平長公主要走,寧致遠雖然心裏仍有不甘,但最終也隻能帶著滿心的鬱悶一起回了定國公府在清河的宅子。

他如今已經能夠肯定,歡顏一定是與他一樣,有著前世的所有記憶。

若非如此,五年前還沒找回前世記憶的他與歡顏初次相遇時,歡顏又豈會那樣對他?

一回到自家宅子,寧致遠就找來了自己的貼身小廝成晉。

“世子爺,您有何事要吩咐小的?”成晉神色恭敬地道。

成晉與寧致遠年紀相當,很小的時候就來到寧致遠身邊做小廝,可以預見的是,將來寧致遠接掌了定國公府以後他自然會受重用,身份也會跟著水漲船高。

跟在寧致遠身邊十餘年,成晉從前與寧致遠是極為親近的,有時候甚至還能開上幾句無傷大雅的玩笑。

但現在,成晉不敢了,他的所有恭敬甚至是敬畏,都是真的。

成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自從世子爺落水醒來之後,就較以前有了很大的變化,至少,以前他還敢鬥著膽子與世子爺說笑而不擔心世子爺會不高興,可如今……

隻要看到世子爺皺眉頭,他都直接會覺得腿軟好嗎?

別說是說笑了,就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那都是需要再三斟酌過的,就怕說錯了什麼會招來世子爺一個極為平淡的眼神。

那眼神是平淡,可被這樣看上一眼,他是真的會心驚膽顫的!

寧致遠看了成晉一眼,對成晉那唯恐會被他吃了的模樣頗感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