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有何事?”顧青未淡淡地道。

前世她叫素紈,可這一世,已經不會有素紈這個人了。

已經叫了白蓮的女子聞言便是一窒。

前幾****在大街上賣身葬父,還曾向眼前這位小姐求助過,隻不過這位小姐看著和善,卻是個鐵石心腸的,竟然半點也不為所動,竟要眼睜睜地看著她跌進魏耀祖那個火坑裏去。

若不是她的爺及時出現,拯救她於水火之中,指不定她現在已經被魏耀祖給糟蹋了。

她可不信眼前這位顧家小姐一點也不記得她了,那她如今故意裝作不認識,是不是在故意折辱她?

想到這裏,白蓮心裏便有了些怒恨。

她如今到底還隻有十五六歲,而且驟逢大變,沒有那麼深的心思,當然不能將自己的情緒完美的隱藏起來,以顧青未的眼力,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將她的心思猜出一二。

正因為清楚,所以顧青未覺得有些好笑。

這人,是憑什麼以為,她向旁人求助,旁人就應該無條件的幫她,不幫就成了她的仇人?

莫不是,她以為搭上了楚承啟就有優越感了?

看來,她倒是對這金絲雀的身份適應得十分快。

顧青未回想起前世,眼前這人找上顧家自願在她身邊為奴為婢,倒也確實踏踏實實的做了幾年的丫鬟。

她不是能輕易被一個人的表象欺騙的人,若是素紈一開始就存了攀高枝的心思,她也不可能完全看不出來,更不可能在後來的幾年對她多有倚重。

想來,還是看多了富貴,所以迷了眼。

而這一世,顧青未沒有主動伸手,倒讓這人有了一個更好的去處,隻不過,才短短幾天,這人就與前世時有了這般大的變化,她的適應能力倒也確實不錯。

顧青未靜靜看著眼前這個渾身因初嚐男女情事而自然散發出春、情的女子,想聽聽她能說出些什麼來。

白蓮打量了一下四周,在看到等在馬車旁的周家的嬤嬤時臉上有幾分不自在,然後道:“不知顧小姐能否移步,奴家有些隱秘之事想與顧小姐說。”

注意到白蓮的自稱,顧青未唇角微微牽了牽。

前幾日賣身葬父時一口一個“小女”,在魏耀祖麵前就跟那貞潔烈女一般,這才過了幾天,就已經把自己當作了已婚婦人。

莫不是,被楚承啟甜言蜜語的哄了幾日,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以為真的可以嫁進富貴人家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顧青未原本是不想理會她的,也不相信她能說出什麼隱秘之事,不過,想到眼前這人現在成了楚承啟在清河的新寵,她又正好想從楚承啟手裏拿回那幅青山紅日圖,所以顧青未沉吟了片刻,倒也真的與白蓮一起行至了僻靜之處。

白蓮先是衝著顧青未福身一禮,有些楚楚可憐地道:“奴家白蓮見過顧小姐,顧小姐乃是世族千金,奴家知曉顧小姐瞧不上奴家,所以……”

話隻說了一半,就被顧青未打斷了。

“有什麼隱秘之事你最好直說,我沒那麼多閑功夫聽你說些無用的。”

顧青未真有些不耐了。

叫了個白蓮的名字,便以為真是白蓮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