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顧青未坐下,寧致遠湊到她跟前。
“歡顏,方才認親時你叫我什麼來著,再叫一遍我聽聽。”他一邊說話,一邊心裏還覺得有些委屈。
在他看來,歡顏第一次喚他“夫君”,就應該是在他們私下相處時,誰知卻是當著那麼多礙眼之人的麵。
不行不行,他一定要讓歡顏再多喚幾次。
寧致遠於是眼巴巴地看著顧青未。
顧青未卻不理他這一茬兒,白了他一眼,“我叫你什麼了?”
寧致遠心裏一急,張嘴就道:“夫君!”
顧青未一氏,食指在寧致遠下巴上微微一挑,一雙杏眼彎成月牙,“小娘子真乖。”
下一刻……
“咳咳咳……”寧致遠被嗆得連連咳嗽,好半晌才緩過勁來,“歡顏……”
顧青未捏了捏他的下巴,這都已經幾十歲的人了,怎麼如今竟喜歡起在她麵前撒嬌來。
但看著寧致遠這般模樣,她心裏到底還是有了幾分不忍,便抬手在他頭上輕輕摸了摸,安撫般地道,“嗯,夫君。”
喚出這一聲,見寧致遠臉上瞬間揚起的笑容,顧青未輕輕一笑,又跟著道:“夫君……”
聲音溫柔,裏麵還帶了無限的纏綿與繾綣。
寧致遠心裏一麻,濃烈的情感自心裏溢出。
他麵前的小女人,他想握住她的手,他想緊緊抱住她,他想與她一起走過之後人生的每一個秋冬。
“歡顏……”
將顧青未僂在懷裏,寧致遠不知要如何與她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們都經曆了兩世為人,這才能看明白彼此的心,如今的幸福正因為得來不易,所以更顯得彌足珍貴。
顧青未雙手環上寧致遠的腰,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
略一側頭,她就看到了就在自己眼前的寧致遠的耳垂,鬼使神差的,她伸出舌頭就在那耳垂上舔了一下。
寧致遠渾身一僵。
他看著懷裏作怪的顧青未,聲音裏很是忍耐,“歡顏,你知道的,我現在經不起你如此……”
對如今餓極的他來說,顧青未的隨意一個稍親密些的動作就足以撩得他沒了理智,天知道他是花了多大的自製力才能勉強控製著自己。
但顧青未非但沒有因此而收斂,反而越發放肆的在寧致遠的臉上,脖頸間印下一個個撩人至極的輕吻,那輕柔的麻癢讓寧致遠心裏緊緊繃著的那根弦發出一聲嘣響斷裂開來,他正要將顧青未牢牢鎖在懷裏,顧青未卻已經先一步從他身上跳開,“夫君,你該去衝冷水澡了。”
說完站得遠遠的望著寧致遠笑。
寧致遠頹然朝身後的羅漢床上倒去。
冷水澡!
他現在最討厭的就是這幾個字。
明明已經成親了,卻不能與自家香香軟軟的媳婦親近,連洞房花燭夜都錯過了,這世上有幾個男人能比他更悲催?
但他再怎麼不甘心,也隻能老老實實的去衝冷水澡。
一邊用涼水衝洗著身上,寧致遠一邊咬牙切齒。
他就再忍耐幾天,等到歡顏的……走了,看她還能不能再這般笑他!
掰著指頭數了數,寧致遠隻覺這日子過得也恁難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