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廚房的人已經用一個大食盒將顧青未吩咐的菜色都送了過來。
想著寧致遠那莫名其妙的要她親自送過去的吩咐,顧青未於是指了個身材粗壯的婆子提著食盒,也沒要丫鬟跟隨,就徑直去了書房。
顧青未到達書房時,寧致遠三人正沉默著。
聽聞顧青未來了,寧致遠眼裏驀地一亮,連忙起身往外麵迎了過去。
落在後麵的韓肅和殷莫見狀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疑惑與不解。
他們雖然各有各的煩惱,但好歹是京城勳貴出身,無論如何,他們也理解不了寧致遠如今對顧青未的熱切。
雖然顧青未是寧致遠已經過門的夫人,但就他們以往所見的人家裏,誰家的夫人不是以夫為天,怎麼到了寧致遠這裏,竟是反了過來,寧致遠簡直是將他這新婚夫人當作什麼不世出的珍寶一般供著了。
旁人家就算有那寵妻的,又何曾見有人寵成他這樣,還毫不避諱的在人前也這般表現出來?
兩人這隻慢了一步,待他們也走到書房門口時,就見寧致遠正帶著一臉的溫柔笑容與顧青未在說話。
“歡顏,走了這麼遠的路可累著了?”
韓肅和殷莫聽得心裏都是一寒。
這定國公府他們也沒少來,從漱雲居到書房到底有多遠他們又怎麼會不知道,一刻鍾不到的路程,這廝以為他媳婦是水做的嗎,怎麼就能累著了?
從前也沒見這人對別的女子如此膩歪過,莫非,這就是詩書上所說的,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
寧致遠卻沒看到兩位好友那被雷劈了一般的表情,噓寒問暖了一番,便執了顧青未的手領著她進了書房,然後吩咐成晉將書房裏的桌子收拾妥當,又讓那婆子把食盒裏還熱乎著的飯菜擺上桌,這才揮退了成晉和婆子,讓他們自去吃飯。
顧青未見狀也是一腦門兒的疑惑。
寧致遠,這是打算讓她與他們一塊兒用膳?
果然,下一刻,寧致遠就將她按到身邊的椅子上坐下,“歡顏,這兩個是韓肅和殷莫,都是與我有過命交情的好友,今兒他們來尋我是有事想要求你,你就與我們一起用膳,待用完膳之後,再提他們所求之事如何?”
“弟妹!”
韓肅和殷莫正與顧青未打了招呼,聞言雙眼又是一動。
他們不過是來找寧致遠吐苦水的,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從寧致遠這裏得到什麼有用的建議,要是寧致遠真的能給出什麼好的建議,早幾年就已經給過了,又怎麼會拖到現在?
而現在聽寧致遠的意思,是要將他們家中之事告知寧致遠的新婚夫人?
兩人下意識的想要開口反駁。
他們與寧致遠交好多年是不假,願意將家中之事說與他聽也為真,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願意讓家裏的煩心事被別人所知。
就比如,寧致遠這個並未得了他們信任的新婚妻子。
若不是寧致遠在他們開口之前給了他們一個眼神,隻怕他們就真的出言拒絕了。
兩人又對視一眼,倒也決定先按下心裏的不願,他們雖然不信顧青未,但卻絕對信任寧致遠。
無論如何,寧致遠總不會害他們的,更不會將他們家的事當作是哄媳婦的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