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卻也不是顧青未安慰畫屏三人的。
衛所裏的侍衛都是世代軍籍的,雖然保障了子孫後代都能有口飯吃,但若是不能往上爬,最多也就是比普通人家要好上一些,要說大富大貴卻是不能的。
再加上錦衣衛在百姓心中的名聲著實有些不佳,許多人家都是對錦衣衛避之唯恐不及的,又哪裏願意將女兒嫁過去?
以畫屏三人的容貌才情,又是從定國公世子夫人身邊放出去的,消息傳開之後被人爭搶都不足為奇,又豈會有人說什麼高攀之類的話。
聽顧青未這樣一說,三人便也安下心來,微紅著臉齊聲道:“全憑主子作主。”
見她們如此害羞,顧青未笑著道,“你們也不用急著害羞,現在也隻是有了這麼個主意,真正尋到合適的人選還要一段時間,而且就算你們定了親,我也還要留你們一兩年,到時候你們可別在心裏偷偷怨我。”
被顧青未這一打趣,畫屏三人臉上紅得似要滴血一般。
顧青未於是也不再拿她們打趣,又略說了幾句,就讓她們自下去了。
到了夜裏與寧致遠相擁著躺在床上,顧青未便將自己的打算與寧致遠說了。
寧致遠倒沒想過這一點,這時聽顧青未一說,也覺得真是個好主意,他可是才把手下那幫子刺頭兒壓下來,要是知道顧青未身邊有這樣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哪裏有不搶破頭的?
這件事便也就如此定下來了。
不過,畢竟事關畫屏三人一輩子的事,顧青未和寧致遠都沒打算草率行事,總得替她們選個最可靠的夫婿才行。
日子也就這樣不緊不慢的過了下去。
俗語道,一場秋雨一場寒,十場秋雨要穿棉。
自入秋之後,屬於夏日的暑氣就一點點退去,天氣一天比一天涼爽,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原本怡人的涼爽便變成了入骨的寒意。
顧青未腿上的傷本就隻是皮外傷,雖然那日血是流了不少,但養起來也好得快。
又有寧致遠天天親自盯著她塗了玉容膏,到最後連一點疤痕都沒留下來。
眼見著日子馬上就要進入十月,顧青未的傷總算是完全好了。
這一個多月顧青未可著實是呆膩了,天天窩在漱雲居裏不說,連在院子裏走動,若是寧致遠在府裏,就定要親自扶了她,若哪日他要出門,就會再三囑咐秋嵐幾個萬萬要仔細扶好了顧青未,千萬不要讓她摔了雲雲。
若不是知道自己受的隻是皮外傷,隻聽寧致遠這般吩咐,顧青未都要以為自己這是受了什麼致命傷呢。
不過,被寧致遠這般珍而重之,到底什麼滋味,也就隻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十月初二是西府的呂氏做壽的日子。
早前就聽楚雁南幾人說起過呂氏提前了一個多月就四處發請柬,也不知打的什麼主意。
顧青未無意往西府的事情裏折騰,原還想著有受傷這個現成的借口可以躲過去,沒想著她的傷早早就好了,呂氏那裏又再三遣了郝氏過來看望,讓她連裝個病都無法。
寧致遠卻因她為了這種小事煩心而安慰她,“大伯母的生辰本就不是整壽,你若真的不想去,隨意找個借口糊弄過去也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