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梁詩詩確實上了心,顧青未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裏是安國公府,呂氏極容易做手腳不假,但隻要梁詩詩不上當,一直呆在人多的地方,呂氏縱有萬般手段,也絕不能算計了她去。

顧青未與梁詩詩雖然相交不久,但她是真不希望這個單純可愛的小姑娘因為受到這樣的的算計而嫁給寧致祥。

前世的武氏比梁詩詩要堅忍潑辣得多,都尚且在嫁給寧致祥之後受了諸多委屈,以梁詩詩這樣的性子,真要嫁進安國公府,隻怕用不了多久,她這朵鮮妍明媚的花兒就要枯萎了去。

像對待小孩子一般摸了摸梁詩詩的頭,顧青未正準備領了她回到人群中,卻意外的在不遠處看到了另一個人。

是武家的姑娘。

也就是前世嫁給寧致祥的武氏。

上次的賞花會上,將寧致祥和香巧抓了個正著的,就正是這位武家的姑娘。

武家姑娘正一臉專心的不知道在做什麼,被顧青未這一眼看過來,忙低了頭,然後遲疑了片刻,才走到顧青未兩人身邊,“見過世子夫人,梁小姐,小女武明月,並非有意偷聽二位說話……”

顧青未又看了她一眼。

並非有意偷聽,意思是說,她確實是聽到了。

不過,顧青未倒也沒生氣,這裏本就不是什麼隱蔽的所在,她與梁詩詩說話會被人聽到也隻能怨她選的地方不對。

於是衝著武明月笑了笑,拉著梁詩詩回到了人群裏。

武明月看著顧青未和梁詩詩的背影,麵上若有所思。

如果她沒聽錯,方才是隱約聽到了定國公世子夫人再三交代了梁小姐,任何人喚也不要單獨行動,隻管待在東陽伯夫人或者定國公世子夫人的身邊。

這樣的囑咐……

莫非,待會兒的壽宴上,還會有什麼意外?

武明月想起上次來到安國公府時,在花叢裏看到的那兩具白花花的身子,臉上就是一白。

她決定了,不管是不是有什麼算計,也不管那算計是不是衝著自己來的,她今天一定不能離開母親半步!

顧青未不知道自己對梁詩詩說的那些話能有這樣的效果,她領著梁詩詩回到熱鬧的人群裏,又與熱情的東陽伯夫人寒暄了一陣,壽宴便也就差不多開始了。

按著呂氏安排的座次,東陽伯夫人是與各家同輩的夫人坐在一起的,梁詩詩則與一群年齡相仿的閨閣千金坐了一桌,甚至與顧青未都不是同一桌。

想到先前顧青未的叮囑,梁詩詩有些不滿地皺了眉。

但好在兩張桌子也是相鄰的,她選了顧青未最靠近顧青未的位置坐了,兩人也算是坐在一處了。

不久後正式開席。

呂氏辦這壽宴也許存了別的心思,但對宴席也確實極為重視,一道道精致的佳肴送上桌,倒也讓諸多女眷的心思都專注到了佳肴美酒上。

梁詩詩一邊品嚐著美食,一邊側過身子與顧青未說幾句話,偶爾還飲上一杯香甜的果酒,倒是極為快活。

眼見著大家酒菜都品嚐得差不多了,都互相低聲交談著,梁詩詩正要側頭與顧青未說話,就見一個丫鬟突然走到她身邊。

“二姑娘,夫人在宴席上多飲了幾杯,這時有些不勝酒力,去了客房歇著,喚了您過去想與您說說話。”那丫鬟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