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香巧,當初她能叫寧致祥連洞房都不管了,丟下於悠然這個新婚妻子去尋她,如今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但想來,有於悠然這個主母在,香巧的日子絕對好過不到哪裏去。

顧青未對於悠然和香巧之間誰勝誰負沒有興趣,她本也沒想與這兩個人有別的什麼交集,隻要她們不會打擾到她的生活就行了。

但她不想理會於悠然,於悠然卻不是這樣想的。

含笑將寧致祥夾在碟子裏的菜喂進嘴裏,秀氣斯文地咀嚼幾下,待吞咽下去之後,於悠然微側了身子,與坐在她身邊的顧青未說話。

“七嫂,真是沒想到,咱們竟然能成為妯娌,我是詩詩的表姐,七嫂又像詩詩的姐姐一樣護著她,這可真是有緣了。”想到上次呂氏的生辰宴上發生的事,於悠然在說起“像詩詩的姐姐一樣護著她”這幾個字時,就不知不覺的加重了語氣。

顧青未將手中的筷子輕輕擱在玉製的筷托上,就像是什麼也不知道一般,微笑著回望於悠然,“也虧了詩詩有弟妹你這個好姐姐護著,這些年才能沒出什麼大事,就連上次大伯母生辰宴上的事,聽說也是弟妹想去幫詩詩一把,隻是沒想到……唉,這也真是造化弄人。”

輕歎了一口氣,顧青未一臉的惋惜。

於悠然一張清秀的臉上忽紅忽白的,著實好看。

就算現在她得了公婆和丈夫的喜愛,但她是如何嫁進安國公府的,這一點卻永遠會是她身上的汙點,雖然別人可能看在安國公府的麵子上不會將事情拿到台麵上來說,可是就算顧青未真的拿出來說了,還是當著她的麵說,她又能如何?

於悠然心中有些懊惱。

她本以為,顧青未好歹也是定國公府的兒媳,不管她心裏是如何想的,總會給彼此留些臉麵才是,卻不想顧青未竟是半點也不留情麵。

但隨即,於悠然就斂下了懊惱,仍換了她那招牌性的溫婉笑容,“七嫂說的是,可不就是造化弄人,不過,若非如此,我又如何能與七嫂做妯娌?”

顧青未笑了笑沒再說話。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於悠然隻怕是在心裏拿了她當敵人呢。

不過,她們雖算得上是妯娌,以後打交道的機會卻是不多,於悠然就算想往她身上使勁兒隻怕也沒那個機會,顧青未便也沒多在意。

一頓還算得上熱鬧的年夜飯吃完,顧青未幾人就早早回了定國公府。

路上安平長公主與顧青未落到了後麵,往走在前麵的寧景昌那裏看了一眼,安平長公主低聲道:“與其吃上這麼一頓無甚滋味的年夜飯,倒不如咱們一家人圍了一張桌子來得熱鬧。”

顧青未聞言偏頭與安平長公主對視一眼,然後一起低低笑了。

隻這樣一笑,她們婆媳之間倒感覺親近了許多。

安平長公主本來就這麼一個兒媳,這些話不與顧青未說倒是尋不著人說了,這時便也繼續道:“外人都將咱們兩府親如一家當作是美談,可這內裏如何隻怕也就隻有身處其中的人才能知曉了,好在,看現在的情形,等到你和致遠的孩子長大了,大抵便不會再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