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才落了地,就兩步來到因為救人險些自己遇險的女子跟前。

很多人都以為他就算不感謝女子,也至少會溫言說些什麼,但讓所有人意外的是,男子竟然狠狠擰著眉頭,指著女子就罵:“你是傻子嗎,沒見著馬受驚了,還逞強救什麼人?”

雖然男子開口就罵有些不對,可方才的情形也確實危險,若不是男子及時揮刀斬馬,女子定是躲不過高揚的馬蹄的。

看到這裏,茶樓雅間裏的寧致遠輕“咦”了一聲。

顧青未抬頭看了寧致遠一眼,視線卻是落到了被男子罵的女子身上,然後有些著急地擰眉,“那不是雁南嗎?”

沒錯,那個揮了鞭子救人,卻將自己置於險境差點就出事的女子,正是楚雁南。

楚雁南顯然因為方才發生的一幕而有些吃驚,又被男子指著鼻子罵,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一把將臉上漸漸冷卻的馬血拭淨,看著袖子上與衣裳顏色深淺不一的紅,她冷眼看向還在指責他的男子,“你是瘋子嗎?大白天的騎著瘋馬在鬧市橫衝直撞?”

男子為之一窒。

見楚雁南沒什麼事,顧青未也跟著鬆了口氣,她正準備讓人下去與楚雁南打個招呼,卻被寧致遠按住了手。

“越之?”顧青未有些不解地看向寧致遠。

寧致遠這時臉上還帶著笑,他衝顧青未搖了搖頭,“不用。”

雖然他沒多解釋,但顧青未仍打消了與楚雁南打招呼的想法。

就這麼會兒功夫,下麵的楚雁南和那陌生男子就已經不歡而散了。

顧青未和馮氏原本的打算是在茶樓裏休息一會兒,然後在外麵用了午膳再回去的,不過馮氏可不是個沒有眼色的,寧致遠都追到這裏來了,她當然不會仍插到中間,於是又坐了一會兒,便笑著起身告辭了,隻約了下次得空再一起出門。

顧青未哪裏能不知道馮氏的意思,略帶了羞赧的與馮氏道了別,然後隨寧致遠一起回了定國公府。

雖然這一上午隻是走走逛逛,並沒做什麼累的事,但顧青未回到府裏仍覺得兩腿有些泛軟,回了漱雲居就斜躺在貴妃榻上,任寧致遠替她輕輕捏著腿。

想到之前在茶樓時,寧致遠不讓自己去與楚雁南打招呼,她還有些奇怪,便問道:“越之,之前在茶樓,那個騎馬的男子,你認識?”

聽顧青未問起這個,寧致遠笑著點頭,“我是認識,其實你也見過的。”

她也見過?

顧青未有些茫然,她仔細回憶了一番,卻一點也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見過那男子。

見顧青未想不起來,寧致遠又道,“那個人,是鎮國將軍府的長子,自幼養在外麵的。”

顧青未還是搖頭。

她是真的想不起來認識這個人。

寧致遠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是雁南前世的夫婿。”

楚雁南前世的夫婿?

顧青未驚訝的瞠圓了眼。

她前世與楚雁南關係平平,頂多是見麵點個頭,後來又因為與寧致遠的關係變成那樣,不僅深居簡出,而且對不關己的事表現得極為漠然,對楚雁南成親以及她的夫婿更是半點印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