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許真的就是天賜的姻緣吧。
老太太如此想。
她覺得,她現在可以真正的完全放心了,畢竟,寧致遠這兩年是如何待顧青未的,她現在可看得十分清楚。
不過,雖是這樣,身為長輩,她該教訓的卻還是要教訓。
老太太思量著這些時,顧青未還在她耳邊撒嬌。
“……祖母,您可不知道前幾日有多熱,天氣醒來就熱了,旁邊還有個人,可不怪我發脾氣哦!”顧青未在老太太跟前就與那小女孩一般。
但老太太可一點都不縱著她,反而在她手上重重一拍,“你呀,也就是仗著你夫君縱容你!”
老太太的話才說完,一邊的顧錦琳和顧青瀾也都拿了帕子掩著嘴笑。
“這可不是,”顧錦琳打趣道,“母親您才來了京城幾個月,可不知道致遠是如何寵著歡姐兒的,現在滿京城的貴夫人們可沒有幾個敢惹歡姐兒。”
不隻他們,就連四個孩子,雖然不知道大人們在笑些什麼,卻也都拍了手笑。
這歡聲笑語的,讓人聽了都忍不住打從心底的笑出來。
昨兒晚上下了一場雨,可是將這近半月以來的暑氣都帶走了大半,顧青未也難得神清氣爽的睡了個好覺,睡覺之後就立即安排了讓人去請老太太等人過來一敘。
先皇駕崩不足百日,雖禁了宴飲,但她們本也隻是親人之間隨意一聚,也不行那奢侈之風,倒也是無礙的。
眾人都隻為顧青未高興。
顧青未其實也知道自己那日的脾氣來得有些急,聽了老太太等人的話,心中倒也確實有些難為情,不過同時也有些甜意。
大半夜的被顧青未從床上趕下去,寧致遠驚訝過後卻也極為好脾氣的包容了下來,然後也沒真的就另尋了地方睡,而是就在床邊的腳榻上鋪了層席子打了地鋪。
腳榻才那麼點兒寬,寧致遠就連翻身都不行,可想而知在這樣的地方睡一晚有多難受。
就算他自幼習武,第二天早上起床之時,行走之間也難免有些僵硬。
但由始至終,寧致遠都沒說過顧青未一個字。
後來她問寧致遠為何不另覓了地方睡,寧致遠是這樣回答的。
“離得你遠了,就算那床再如何舒適我也睡不安穩。”
隻這樣幾個字,就讓顧青未感動得一塌糊塗,抱著寧致遠就直掉眼淚,又是後悔自己控製不住脾氣,又是向寧致遠保證再也不這樣亂發脾氣的。
想到這些,顧青未不由感慨。
越是被寵著,就越是有任性的權利。
還真是如此。
她前世與寧致遠之間關係降到冰點,同樣要忍受懷著身孕時的種種不適,但也不就那樣撐過來了嗎?如今也真的就是仗著寧致遠寵著她而已。
還好。
還好,他們有了這重來一次的機會。
顧青未如此想。
也就是在顧青未想著這些的時候,就聽到顧錦琳那略帶了疑惑的聲音。
“……前兩日外出時與謹之一位同僚的夫人偶遇,就一起往茶樓裏去坐了坐,卻不想遇到了永昌長公主,還被永昌長公主邀著一起飲了幾杯茶。”顧錦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