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回來了,所有人自然也就有了主心骨,院子裏也再沒有了先前的亂象。

甚至,因為秦朗那陰沉的臉色,秦府的下人們都莫名的有些膽顫心驚。

而馮氏,在沒有了水伊人的幹擾之後,也終於能夠將所有的力氣都使到生產這件事上,雖然又痛了許久,但總算也平安產下一子。

雖然早就知道馮氏是母子平安了,但聽畫屏講完這中間的經曆,顧青未也是聽到最後才輕輕舒了口氣。

但她心裏也有些疑問。

秦朗那個叫水伊人的妾室,為何會突然冒出來,明擺著就想算計著讓馮氏不好。

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是馮氏真的一屍兩命了,水伊人也一輩子都隻可能是個妾,而且秦朗又不是個會為了這麼個妾室而罔顧自己發妻和嫡子的,若馮氏母子真的因為水伊人而出了事,秦朗也絕對不會容得下水伊人。

就連顧青未都能明白這一點,水伊人好歹在秦朗身邊侍候了這麼長一段時間,她應該對秦朗的稟性更為明白才是,那麼,她為何要做出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來?

顧青未想不明白水伊人的行徑。

好在,她對這個水伊人也並不關心,確定了馮氏母子都平安無事也就罷了。

至於其他的,無論是由了秦朗來處置,還是待馮氏抽出手來,總歸水伊人是落不了好就是了。

心情這一放鬆之下,顧青未原本強壓著的困意跟著就上來了,揮退了丫鬟們,便也就與寧致遠一起歇息了。

第二日一早,顧青未用過早膳之後,收拾了些東西,就出門去了秦府看望馮氏。

休息了這一晚,馮氏倒也恢複了許多,隻是麵色看著仍有些白,神色之間雖然還能看到淡淡的疲憊,但精神卻很好,眉宇之間還時時能看到喜悅之色。

這喜悅,顯然是來自於她才產下的孩子。

已經入秋,馮氏又才生產完畢,當然不能受了涼,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的,頭上還戴了鑲了紅寶石的抹額,整個人比從前見著時都要多了些為人母的光輝。

顧青未進來時,馮氏正靠了引枕斜倚著床頭,由丫鬟喂著補湯。

見著顧青未,她眼中一喜,忙向了顧青未招手,“表妹來了。”

然後衝那喂她補湯的丫頭揮手示意其退下。

待那丫鬟退了下去,顧青未才跟著坐到馮氏的床頭,將馮氏仔細打量了一番,“表嫂平安就好。”

隨即又扭了頭四處尋找,“小哥兒呢?”

聽顧青未提起自己的孩子,馮氏唇畔下意識的揚起溫柔的笑意,“先前才餓得直哭,乳娘抱著喂奶去了,夫君給起了乳名,因是秋日時生的,就叫秋哥兒。”

說完,馮氏看著顧青未,“表妹怎的這就來了?”

顧青未聽得失笑,這要是旁人聽了,隻怕要以為馮氏根本就不歡迎顧青未來看她了。

“表嫂難不成還不歡迎?”這當然是玩笑話,然後又道,“原是想著等秋哥兒滿月了再來湊熱鬧,不過表嫂也知道我這月份也大了,到秋哥兒滿月時隻怕走動都有些困難,也不適合往人多的地方走,幹脆就先來瞧瞧秋哥兒。”

然後又讓了跟她一起來秦府的雪伶和雪憐兩人,將她給秋哥兒備著的物件兒都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