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致遠大抵是真的被憋狠了,昨晚一經釋放,便纏著顧青未直到夜深,顧青未現在隻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重物碾壓過一般,渾身都酸痛乏力得緊。
正因為累著了,晟哥兒夜裏醒了都是寧致遠起來料理的,顧青未自己卻是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若不是被晟哥兒吵醒了,隻怕她還會繼續睡下去。
顧青未忍不住拿了自己因放在外麵而略有些涼意的手貼在臉頰上,察覺到臉上傳來的熱度,她忍不住在心裏暗罵了寧致遠一陣。
爾後,她迅速起身,想著晟哥兒大抵是餓了,連忙抱了晟哥兒起來,又喚了乳娘抱了晟哥兒去,之後才召了丫鬟們進來服侍她洗漱。
用過早膳之後,顧青未就開始喚了定國公府各處管事來理事。
楚靜姝就不是個愛管家事的,先前因為顧青未有孕在身,為了不讓顧青未累著,才會主動將府裏的中饋接了過去,可現在顧青未既然已經出了月子,當然沒有再讓婆婆受累的道理。
臨近年關,顧青未不僅要安排府裏過年的事,還要安排往各通家之好送年禮,再有各處的莊子上的管事也得趁著這個時候來回事……
一個上午的時間,顧青未都在忙著這些。
待用過午膳,又午睡了一會兒,顧青未才算是得了些閑,然後打開了才收到的從清河來的家書。
晟哥兒滿月因是在臘月,即將過年,再加上老太太本就在京城,所以清河那邊並未有人進京。
不過,人雖未至,但顧家人給晟哥兒的滿月禮,可是足足拉了幾輛馬車。
家書是秦氏寫的。
早在生下晟哥兒的第二天,顧青未就往清河寫了信送去。
秦氏也是第一次做外祖母,卻偏偏因為太遠了不能第一時間見到自己的外孫,在信裏可是沒少問各種關於晟哥兒的事,語氣之中還滿是遺憾。
顧青未看完信,麵上便不由帶了些暖人的笑意,然後鋪開信箋準備給秦氏回信。
正巧送往清河的年禮這兩天也要出發了,正好讓人把信帶回去。
在信上與秦氏說了些最近的趣事,尤其撿了許多關於晟哥兒的事說了,寫完最後一個字落下筆,顧青未停下筆,準備等墨跡自然晾幹了再塞進信封送出去,乳娘就抱著晟哥兒進來了。
晟哥兒原本正發出些意義不明的“啊呀”之聲,見著顧青未,兩隻白嫩的小手便輕輕哈啦起來,看著倒像是想讓顧青未來抱。
顧青未隻看一眼這小小的孩子,心裏便是一軟,立即伸手將晟哥兒抱起來。
晟哥兒來到熟悉的懷抱裏,立即咧了嘴笑,兩隻小手輕輕在顧青未麵前的桌上一拍,正好就拍到了顧青未剛剛寫好的書信上,那信上墨跡尚未幹透,晟哥兒這樣一拍,幾根手指頭上頓時便沾了墨跡,然後在信紙空白處又留下幾個小小的指印。
顧青未原還要攔著不讓晟哥兒髒了手,這一看信紙上那幾個指印,頓時便樂了。
想想遠在清河的母親,雖然不能第一時間見到外孫的麵,好歹也能見見她這外孫留下的指印,這樣似乎也不錯。
於是又提了筆在末尾處加了一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