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它手持一根竹枝,便能施展出精妙的劍術,但仍然隻是一隻猴子,壽命不過三四十年;而西牛賀洲普通一個小妖,或者隻能變化出一半的人形,話都說不清楚,愚魯不堪,連白猿一招半式都擋不住,但壽命卻比白猿長久得多!又如觀音禪院裏的金池長老,不過跟著黑熊精學了些練氣吐納的小術,便能容容易易活個兩百多歲。
其實,上古生靈都會本能地吞吐日精月華修行,哪怕它隻有懵懂的靈智,而在飛速發展的南贍部洲的生靈們,卻似乎正在慢慢失去這種修行的本能。
西遊記沒有提過,封神演義也沒有提過,沒有任何一部書提到過這種變化的緣故,隻是簡單地說上古的仙人移山倒海多麼厲害,後世的人卻越來越弱,很多神通法術都失傳……卻不明白這種失傳的本質原因。
道法自然,人既然距離自然日漸遙遠,自然也就離“道”越來越遙遠,和什麼靈氣消耗,資源匱乏……都沒任何關係!技巧的使用越來越精湛,思想越來越複雜,而心距離本質卻越來越陌生。仙的最初含義便是山中人,難道還能在鋼筋水泥鑄造的世界裏去尋找嗎?
謝容這句話一出,鐵拐李頓時默然不語,過了好久,才自言自語道:“……故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失禮而後法。”
這幾句話卻是《道德經》裏麵的,此時距離道德經傳世已經過了接近四百年,而諸子百家中,道家也是相當流行的顯學之一。
她轉過了話題,“不說這些掃興的!老李今天找我,有什麼開心的事麼?”
鐵拐李才想起來,道:“差點忘了,昨日我采藥時,看到一對夫婦,大概也是修行中人,道行一般,各自運用一柄劍,互相正在拆招。我看了他們一會,忽然覺得有點眼熟,想了想,似乎和你家猿兒的套路有些相似,隻是他能夠隔空禦劍擊刺。”
謝容頓時起了點興趣,“還有這事?”這不就是傳說中的蜀山劍仙嗎?
鐵拐李道:“自太公封神之後,人神各歸其位,駐世的仙人漸漸少了,難得遇到一個同道,何妨結交一下?若是談得來,多個朋友豈不是好?”
……
在十幾歲的李二郎開始跟著父親東奔西跑,學著勘察地形、規劃水道時,楊戩本尊也在爭分奪秒地準備著。
他麵前浮著一張淡金色的卷軸,上麵浮現出山水地形,但卻隻是南贍部洲一洲之地。隨著不斷推演,卷軸上有些空白處,漸漸浮現出山川河流,長出草木森林,生出鳥獸精靈;而時不時,他又抹去某些地方,添加一些東西,重新開始同樣的循環。
最後,這張淡金卷軸不再變幻,而楊戩額上的天目緩緩睜開,凝視了好一會,才收了起來。
這由元微手裏得來的洛書,正是當年大禹憑借著重定九州四海的寶物,其中還殘留著姒文命當年治水的心得,楊戩祭煉之後,卻隻有一個想法。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在謙和穩重的外表之下,楊戩私心其實是自視極高的,雖然不曾宣之於口,但潛意識卻一直有一種“非我不能,實是不為”,認為自己並非做不到,而是因為種種原因,放棄去爭奪爭取。
而事實上,楊戩也確實極少有出手落空的時候,一旦被他認定的事情,最後結果必然是成功,至於具體手段,卻已經不足為道。
但參悟洛書二十四年,楊戩卻著實對大禹——姒文命,產生了一種敬畏之情,從姒文命得到洛書,到他評定水患,不過十三年;而他楊戩,估計自己就算使出渾身解數,也極難出其右。
隻是,楊戩也不打算純粹模仿大禹,他的計劃重點隻是南贍部洲一洲之地而已,畢竟一次表現得胃口太大,未免遭了忌諱;而最重要的是,姒文命隻是凡人,時間有限,而他卻大可從容。